“我不喜欢杀人。”白无常顺势坐在地上：“可是你不变强怎么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以杀止杀，一血只血。这种情况已经算是好的了，起码只是妻子失去了丈夫，女儿失去了父亲，而你，失去了朋友而已。”安慰人这种事他可做不出来，但是给人伤口上撒盐，还是可以做到的。

“可我不敢握起剑。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杀了人，那么那个死去的人的家人，也会为他感到难过。他们也会像我一样，难过到想死去吗？”苏尘咬住嘴唇。明明无冤无仇的两个人，为什么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出来，一定还有别的解决办法的。可以不牺牲掉其他人，而换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苏尘看看自己那还没好的双手，站起身，拼了命的往前跑去，似乎只有被风吹得满头大汗时，才是最清醒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可能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因为我总是害怕有更多的人死去。他脚一扭，狠狠地扑倒在地上。手背被蹭烂了，流着血，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漫长的夜不会因为一个人难过而变得慢一些，也不会因为易个容的离开而停下来。

日子一天一天过，浑浑噩噩是一天，开开心心也是一天。

直到醒过来时，是在明月楼，刺眼的光让他无法睁眼。

手臂上的伤痕代表着他昨夜的冲动。

“公子醒过来啦？我还以为你会和无忧大小姐一样，哭得死去活来，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姜衣端着一碗粥过来，将粥放在桌子上后，还从怀中取出几瓶药：“瞧你鲁莽的，这下伤着了吧，还好我去买了药，等会儿涂上会好许多的。”

苏尘睁开眼，有些懵，见到来的人是一个陌生的女子问：“你是……”

“这就认不出我来？看来公输夫人很厉害，她给我昨夜易容，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子挺好的，别人就再也认不出我来。”姜衣摸摸自己的脸，笑着，似乎很开心。

他听见声音是姜衣，这才反应过来：“抱歉，我反应有些太慢，没缓过来。”

……

一大早晨，王太后就来找北玄王，很是闲得慌。

说闲得慌也有，但不尽然。

主要是因为王太后怕他成为下一个苏溯。

苏溯这一辈子的风头都被韩江抢尽，倒是也怀恨在心，可还要将韩江当作兄弟，以至于这辈子都没有什么成就，都是被韩江牵着鼻子走。

若子轩被苏尘牵着鼻子走，就重蹈苏溯覆辙，这辈子也就如此了。

“母亲。”北玄王此时已经起身，正在看折子，始终无法静下心来。心里总是砰砰乱跳，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新上任的内史前去宁州郡了吧？”王太后见北玄王叫完后正认真的看着折子，犹豫了许久，才提醒他。

近几日北玄王倒是越来越有做帝王该有的样子，只是仍然太年轻，经验又不足，很容易被下绊子。

“他去的很早，应该可以提前几天回来。”他敷衍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