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选侍而已，与宫女无异，宫女尚能放出宫去，叶选侍挂了这个名走不掉，我当做善事，不会烦的。只有一点”

戚安宁眼神忽然变得狡黠，叫荀域立刻谨慎起来，“干嘛？”

“若我早死，她还活着，你便要叫她如康映珠一样，到万安寺去，不许留她，也不许续弦，不然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荀域忍了半天，还是笑了出来。

嘲笑的意味太明显，气得安宁使劲拧了下他的腰。

“笑什么，你是知道自己长寿的，我可不确定能活多久，万一呢”

“没有这个万一，”打断了她，男人的神色变得郑重，认真道，“你刚才说了，上天有好生之德，总不可能折腾了一通，还让你早亡，朕不信，也不许。”

“怎得，你还能跟老天爷叫板么？”

“朕叫板过一次，且赢了。”

揽着他的脖子，只是她现在肚子大了，不能贴他贴得这么紧，安宁在他耳边柔声道，“老天爷待我已经很好很好了，他把最好的都堆到我跟前了，他如此待我，必是舍不得我早走，不然从前给的那么多岂不是都白费力，太亏了。”

“朕的阿宁心眼儿好，会感恩，老天都看得到。”

“我也曾心硬过呢，为了我阿姐对付戚安乐的时候，也是不曾手软的。”

“你阿姐从前也是被连累的，你做的没错，何况戚安乐生了顾齐欢的孩子，把那个蜀国昏君治得服服帖帖，都算是功德一件了，这个，也要记在你身上。”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探到她衣襟里，吓了安宁一跳。

“怎么聊着聊着还动手了？”

“朕来看看，朕的皇后心到底有多软。”

旁人夫妻都是剪烛西窗，偏晏昵殿的蜡烛总是燃尽一夜，男人兴起的时候连吹蜡烛都觉得费劲，春宵一刻值千金在这儿体现得淋漓尽致，片刻不忍耽误。

谁叫他是帝王日理万机，偶尔醉倒温柔乡，自然不能负了佳人。

白日的时候，荀域险些起晚了，混混沌沌地穿了衣服，帐子里忽然传来她慵懒的声音，“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没有，朝思暮想，现在这个叫什么？”

系扣子的手顿了顿，荀域琢磨了下，“念安，荀念安。”

嗔了一声，她的几个孩子名字都是未出世就想好了，永远都是哥儿也好姐儿也好，都能用的。

几个月后，安宁平安诞下孩子，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个在娘胎里闹腾得不行的小祖宗竟是个公主。

荀域抱着孩子笑得合不拢嘴，当即便道，“公主封号，便拟倾城二字。”

人非木石皆有情，幸而得遇倾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