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树领着人仓皇而逃,直到上了官道,适才放下心来。
他有心回去探听一下消息,可又怕遇上艮山虎而白白丢了性命。
一时踌躇不定,不知道傻子如今怎么样了?会不会被土匪杀死?
唉!事到如今,这差事自己是办砸了。回去免不了要被老爷一通责骂。
罢了,骂就骂吧!遇上了艮山虎,即使老爷在场也没办法,何况是我。
随行的几个护卫惊魂稍定,想起死了的两个弟兄,一个个直起腰来,口里不干不净的骂道:
“这艮山匪这两年也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敢跑到这里来劫道了?他妈的…这一帮贼骨头…”
“等下回去禀告老爷,定要刺史发兵剿灭了这帮匪人…”
“快拉到吧!如今的折冲府早已经名存实亡,空有官员和兵额,却没有军士,连武器马匹都没有。就是一个空壳子。你总不能让刺史一个人去剿匪吧?”
“那怎么办?朝廷就不管吗?由着他们这些歹人四处行凶作恶…”
“朝廷能怎么着,总不能调边军镇压吧?要知道突厥那边可是一直蠢蠢欲动,上个月不是还吃了败仗,死了三千多人…”
……
一行人骂骂咧咧,不甘不忿的回到了钟府。一下马,钟树就心事重重的去了书房,见到老爷后直接跪下请罪:
“老爷,小的办事不力,人抓到了,又弄丢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钟景贤阴沉着脸,狠狠盯着脚下的钟树,语气冷冽的呵斥道: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说,到底怎么回事?”
钟树身子颤了一下,不敢隐瞒,将事情发生的经过,从头扫尾细细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他低下头去,大气不敢出。
钟景贤宁起了眉,身体渐渐坐直了,不敢相信的喝问道:
“你是说,你们遇到了艮山虎?你确定吗?”
“小的不敢撒谎,的确是艮山虎的大旗,为首骑白马就是艮山虎本人,箭法了得,小的要不是跑得快,恐怕早就死在他的箭下了。”
钟树神情激动,只差拍胸脯打包票的保证。
“艮山虎?他怎么会跑这里?想干什么?”
钟景贤拧着眉,阴沉着脸,细细思量。
艮山虎,他并不陌生,早些年还打过交道。
只是后来,他官做的越来越大,顾忌自己的官声和家族的名誉,渐渐疏远了他。
他是知道艮山虎和苏老太太的交情的。对此不只一次在苏氏面前抱怨过。
他们这样的世家望族,书香门第,怎么可以和一个土匪头子有来往?
时间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已经忘了这个人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又听到这个人的消息。
不,也不是今天,前天在知府的宴酒席上,他好像听他提了一句。说差点就捉到了这个匪徒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