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赶到时,只见门前一个青衣少年单手持抱一个中年人的身子。
那中年人已然面如金纸,青衣少年的整个右臂也被干净利落地砍下,截断处正有血不断涌出。
“二师兄,师父,怎么会这样?!”顾清妍已惊得花容失色。
“先别问了,呃,搭。。把手先。”
王灵霄一把接过师父的身子,往里面走去,脸上充满悲愤之色。
别看他平时话很多,但真正发怒的时候反而是沉默的。
白玉京此时也搀住了自己二师弟古墨,连他这么镇定的人现在也不由得心下一沉。
同时他的脑子也飞速运转起来。
这诺大的江南武林,能伤到他师父的人都屈指可数,能同时对付他师父和二师弟的联手并把他们打成这样的,那更是凤毛麟角。
也就是说,如果出手的只有一个人,那这人必是有头有脸的人。
师父平时亲自押的镖都是白货,货头不超五百两银子,且都是明镖。
哪个有头有脸的人会劫这么不值钱的镖?
团队作案更说不通,这附近但凡有点名头的组织,无论黑道、白道,遇到”镇远镖局“的大红旗都得退避五十里远。
难不成是外来的人干的?
正思索间,五师妹顾清妍已帮二师弟古墨包扎好伤口,而王灵霄则温柔地把师父放在了内室的软床上,正半跪在地上给师父把脉。
“师父到底怎么样,六师弟?”白玉京问道。
王灵霄并不理他,只是牙间“格格”打响,闲置的左手也握成拳攥的紧紧的,像是要把自己手心拧出水来。
“古大驴,你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把师父打成这样?你为啥不照顾好师父?你真是没用!”王灵霄突然起身,对着门外大喊道。
他脑门上青筋暴凸,全身泛红,像是刚被七八个人围起来群殴得浑身冒血。
“古大驴”是古墨的外号,别人起来专门讽刺他喝酒如同大驴饮水一样的。
白玉京此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似是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
这臭小子还是这个破性子。
白玉京了解王灵霄的脾气,他这个样子反而说明师父没有生命危险。
若真是万分危急的情况下,他王灵霄绝说不出话来的。
“。。解解。”躺在顾清妍怀里的古墨面色惨白,嘴唇已全然没了血色。
醉卧美人膝,原是人生第一等快意之事,只可惜现在的古墨已全然无福消受。
“解?药,是要解药吗师兄,你难道中了什么毒?”
“师妹,你听错了,他说的是酒。”白玉京叉着腰摇了摇头。
他这两个师弟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那个还在门前不停地怒吼,不停砸着柱子咒骂,时不时爆出几句三字经;这个都断了条胳膊还在那里要酒喝。
他吗的,师父真是收了一窝子奇葩,当然,也要算上自己。
白玉京抚了抚额头,一撩左前衣襟掏出来一个血紫色的观音木酒葫芦朝古墨身上一扔。
“给,七两陈酿竹叶青。”
又撩右前衣襟,掏出一个青色瓶子扔给王灵霄。
“接着,这是伤药,内服外用都可,你快给师父用上吧。”
“这是什么野路子来的药?你就敢给师父用?”
王灵霄虽手上接过瓶子,嘴上却还要犟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