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甫父子的口述中,他能够得知北宫伯玉给凉州带来的巨大威胁,金城,陇西这两大重城在同一时间各自断了联系,事情的蹊跷诡异实在是难以捉摸。
想那金城有号称凉州双杰的皇甫郦,阎行同时把守,本该万无一失,却要惹得皇甫嵩亲自过问,只怕形势远比想象中更要紧急吧。
司马睿无端记起那藏身羌胡中的地元高手,莫非此人只是北宫伯玉手下不知势力的冰山一角?那么有下三大神射之一牛辅驻守的陇西,是否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而不仅仅只是因为一个杨家?
他越是思虑,这脑海中越是杂念丛生,作为一个外来者都能深感凉州局势之微妙,那么作为一境之主的皇甫嵩,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
或许,这次前来凉州犒军,是冥冥中自有意,让他能够为汉家百姓出一份力……
宋宪回转自己营帐,里头早有一热候,急匆匆的将前因后果尽数告知,问道:“凤起,我老宋以后绝对服了你了,你怎么就跟那神仙一样,那皇甫嵩果然是要司马睿去陇西?”
凤起摸着无须的下巴,眼里浮现的睿智远超同龄人,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么……我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凉州只怕早已是病入膏肓,要不然皇甫嵩绝不会倚重司马呆子,或许这当中的危机已超乎想象的危急。”
宋宪摸摸头,问道:“我听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起白了一眼,本不想解释,但后面还有许多事得靠宋宪,便耐着性子答道:“无论是秦川一战,还是如今金城陇西失联,无一处不透着诡异。想皇甫嵩经营凉州十余年,本该是固若金汤,为什么自北宫伯玉整合羌胡部落以后,只能以守待攻,再无进取之意?”
宋宪道:“我听别人那犬头是个人物,手下二十万兵马个个都是刀尖舔血,想来以凉州一地对抗,也确实有些为难。这皇甫嵩虽然号称雷火战神,其实在我看来不过是个寻常老头罢了,他守了十几年了,到如今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吧。”
凤起闻言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讥讽笑意,道:“宋将军,你看了皇甫嵩,也看了他身后的皇甫坚寿。这对父子一个看着日落西山暮,一个看着手无缚鸡力,但这只是给别人看的伪装,任何瞧他们的人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宋宪心里痒痒得厉害,急道:“我的好凤起啊,你就别逗宋叔了,赶紧了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凤起道:“我怀疑北宫伯玉身边存在着一个高人,对整个凉州制定了一份极为详细的计划,无论是之前的秦川,还是现在的陇西金城,这仅仅只是他的第一波攻势。皇甫父子肯定也觉察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们一直以来只能被动的接受对方的行动,所以必须得想个办法来转变这一黔…”
宋宪不禁问道:“怎么做?”
凤起笑道:“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