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睿回过神来,哈哈一笑,道:“州牧与世子所托,司马睿当仁不让。先前所想只是因那牛辅乃陇西太守,位高权重,我在此斗胆问一句,若真有什么状况,末将该如何处置?”
因为杨家与羌胡暗通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加上秦川一战中先入为主的坏印象,所以司马睿在潜意识中已经认定那牛辅与杨家有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但后者到底在陇西经营多年,若无便宜处事的权力,势必处处受制,难以放开拳脚。
皇甫坚寿微微点头,道:“将军果然思虑周全,我与父亲商议之后早有定策,那陇西乃是凉州重城,不到万不得已,牛辅不可杀,但若他真与羌胡勾结欲行叛国之举,你可取而代之!”
司马睿一震,脱口道:“这如何使得,难道陇西城中竟无一人可信?”
皇甫坚寿笑道:“倒有一人,只是此人位卑言轻,不及你帝使身份,只恐难以服众。”
司马睿笑道:“哈哈,既然此人能得州牧与世子信任,想必是个极有本事之人,到时候自可让他便宜行事。凉州之城,还是由凉州人来管,最是稳妥。”
皇甫坚寿听得这话,心里顿起波澜,不知这是司马睿的由衷之言,还是代表他身后之人。
不过不管怎么样,有这一番话在,对于凉州来都是一个好的迹象,连带着对司马睿的印象更为上佳,因而慎重嘱咐道:“此去陇西看似平稳,实则暗泉涌动,将军需得心谨慎,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否则我等难以安心。”
司马睿笑道:“我自省得,有劳世子挂心了。”
皇甫坚寿再道:“我安定军虽比不得大将军麾下,可也有几人身负高超武技,可一并陪同将军前往。”
司马睿摇头婉拒道:“正如世子所言,此去陇西需得心谨慎,若是带着安定高手,只怕惹人注意,不如就让司马睿一人独行,恰似滴雨入汪洋,不露痕迹。”
皇甫坚寿讶然问道:“司马,你竟要支身前往?”
司马睿肯定道:“不错。”
皇甫坚寿见司马睿神情坚毅,不似突发奇想,忍不住长叹一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将军真有昔年班定远雄姿,我父亲自诩豪气干云,却也有所不及啊。”
司马睿连称不敢,毕竟自己是身无牵挂这才有川量,而皇甫嵩肩负凉州全境,如何能够随意行事,二者不可同日而语。
皇甫坚寿见司马睿意志坚定,嘴角忽得露出一丝狡黠笑意,道:“既然如此,西园军在安定也已做客多日,不如就请将军明日启程回归帝都吧,我与父亲自当大摆酒宴欢送。”
司马睿闻其声知其意,笑然道:“世子真是好计谋,末将等会就嘱咐部下宋宪准备,明日一早大张旗鼓的回归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