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头部有仍有淤堵,除了头疼没别的症状已是万幸……”梁英拔出最后一根银针,不以为然的回道。
有些话,当着王公公的面他不知当不当讲。
“梁太医,求您,救救皇上吧……”王德万般担忧的看着梁英,就差点跪下来求他了。
这脑部淤堵的严重后果,王德不是不清楚,重则能使人半身不遂,成个瘫子,亦或者是神志不清,猝然昏睡不起。
皇上还这般年轻,怎能被如此恶病缠身?
王德脸上的担忧自然是出自真心,虽然他的前主子是太后,可自从留在了皇上身边伺候,他对皇上便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只是皇上不太信任他,不,应该说只要是太后塞过来的人,皇上皆心存戒备。
按理来说,太后是皇上生母,对皇上也是疼爱有加,所做一切更是为了皇上。可他们两人之间似乎隔着一道隐形的屏障,皇上甚至对太后也是心存防备,不知是为的哪般?
他这差当的苦是苦了点,但皇上是位明君,他必定用心伺候。
而梁英当年只是一名游医,皇上在行军打仗之时受了伤,意外与他结识,后来更是待他如兄弟。
后来梁英进了宫,在太医院挂职,只是这家伙神出鬼没,时常见不着他人影。因他是皇上引荐来的,在宫里自然也没有人敢为难他,也无人留意他的来去。
“只要皇上脑部淤血不散,时间越久,头疾发作的次数便会越多,甚至危及性命……”梁英故意把凌沂的病情说得严重了些。
“这可如何是好?”王德一脸焦急,皇上受伤之事,没有对外宣扬,知道的也就是沐阳宫这几个人,他想着这事要不要汇报给太后。
凌沂看着王德那惶惶不安的模样,脸色一沉,不耐烦的道:“瞧你就那点出息,朕这还没死呢。滚,朕不想看到你这蠢样!”
在皇上的厉声之下,王德战战兢兢的走了出去。
梁英忍不住笑出声来,“看得出来,王公公是真心担忧皇上,皇上就这样把人赶出去了?”
凌沂叹气一声,回道:“母后又何偿不是真心对朕,可是她的所为,却让朕感到后怕……”
之后,屋内两人沉默了好一阵,梁英率先开口了,“当年医治您的那位巫医,臣还是未寻到他的踪影,怕是……”
“怕是与你师傅一样,遭人毒手,早已不在人世。”凌沂接话道。
梁英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悠悠叹气一声:“陈年往事,不提也罢。
“朕的病,当真无法医治了?”凌沂一脸的失落,其实他真正担心的不是他的头疾,而是他失去的那些记忆。
“并不是毫无办法……”
梁英最近去了师傅的故居,翻阅师傅留下的所有典籍,这才有了些眉目。
“你是说,朕的头疾,可治?”凌沂眸子里瞬间泛着光亮,迫不急待的想从榻上坐起来。
梁英一把按住正要坐起的凌沂,“皇上莫急,其实皇上脑部淤血有逐渐消散的迹象……”
彦如花郁郁寡欢的坐在外面的长廊里,失神的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王德唉声叹气的走了过来,安慰她道:“嫣华姑娘还在为方才的事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