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是隐瞒他们的对吧。”嬴樱的妈妈又突然出现。“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我有点被吓到,心跳稍微加速“这,这是怎么回事?”
嬴樱妈妈看我惊恐的样子,慢慢坐在床边,手作个样子搭在我的手上。但我却感觉不到任何重量。“你跟我在车祸中死了,但是你的灵魂不小心进入我女儿的身体里面。我女儿的灵魂,回不了她自己的身体。”
边说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手向上直到在脸颊停了下来“不要怕,我会带着你走的。路上我们有个伴,不会寂寞。所以,请你离开我女儿的身体。”
这时小女孩从她妈妈身后探出小脑袋,看着我。
“我会怎样?”我艰难的说出一句话。
“你,死了。”嬴樱妈妈一字一句地回答我。
顿时我脑袋变得空白地望着母女俩,微微张开小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正在这时候,一个戴眼镜,高瘦的男人走进病房,冷冷地看着我。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朝向门口,看着男人。
“小樱,”男人嘴里吐出没感情的话语“你没事就好。”
我转头看了一下母女俩,小女孩憋起小嘴,一脸不高兴,她妈妈怎是皱起眉毛,想哭又生气的样子。
“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出院后爸爸就带你回北京吧。”
“北京?”我吓了一大跳,长那么大我还没离开过广东省!我才发现眼前这男人的确是一副北方的样子,语调也是京腔。
“小樱,”男人身体绷紧起来“你妈,已经走了。”直直地望着我,观察我的表情变化。
“嗯,”我小声应到“知道了。”
他看我无所谓的表情,就放松起来。“这几天我会处理好你妈的事情,然后我们就回去北京。”
“嗯。?”我转头望着母女俩,母亲的脸开始苍白。难道母女俩就是从北京逃出来的?
男人走到门口,“那我先走了,你要乖一点听医生话。”还没等我回应他,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过了一阵子,我打破房间里的安静“呃,你们是从北京来的?”
“先不说这个。”平时说话果断的妈妈,这时感觉有担忧使她变得特别地犹豫。
嬴樱的妈妈,一直不动声色地坐在椅子上。嬴樱则是一旁抱着她妈妈。
我感到无比尴尬,就先出去走走。我来到一个多人房,里面是车祸的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也没有人管我。
“那个肇事者抓了吗?”一个来探病的中年妇女问道。
“抓了,也承认了,呜呜。”另外一个憔悴的差不多年纪的女人回应。“你说,我孙子才刚出生,妈妈就这么走了,他爸还躺在这,腿也没了,以后怎么活,呜呜。”
床上躺着一个没了双腿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反应,想睡着一样。仔细看,好像就是那个不让座的男人。
“那赔偿了?”
“赔什么,那个臭小子老爸也没钱治病躺在家,儿子还得心脏病。别说赔偿,没发生这事情,他家连吃也吃不上!”
“哎,那奇怪,这穷小子吃不上饭,也会开着奔腾撞你们公交车?”
“对呀!”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伯过来插话“要我说是买凶杀人,我们子女也跟着倒大霉!”
“为什么是我儿子,要杀就杀她的目标,把整车人也拖下水,有病,呜呜。”
“是有病吧!”探病的妇女挑起眉说到“我看报纸说,肇事者好像有精神病!判不了坐牢!”
“什么!杀了一车人也进不了牢!”伤心的夫人气愤地抬起头。
“精神病呀!杀人不赔命,进精神病院就好了!”探病夫人一直在挑拨些什么。
“那小子,我们把他干掉!害死那么多人,精神病又怎样!”老伯气得连青根也明显漏出来。“早上还不是死了个女孩,还是单亲的,留下她妈妈一人,怪可怜!”
那个死的女孩不就是说我吗?听着我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哎呀,小女孩怎么啦?”憔悴的妇女这时注意到我“你不就是存活下来的小女孩,叫,叫嬴樱对吧。”
我看着眼前这个妇女,不禁想到我妈妈。
突然,连在床上男人的仪器,突然哔--哔--响着。憔悴的妇女惊慌起来,“儿子,儿子,你要忍住!”她摇晃着床上的男人。“不要丢下妈妈,儿子,儿子”
探病的妇女立即出去找护士,不过一分钟,医生护士都进来急救。
顿时病房变得荒乱急躁。过了十几分钟的急救,医生动作停下来,冷静对床上男人的母亲说“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
还没等医生说完,那母亲嚎啕大哭,一旁的人不断安慰她。
医生说了一句节哀顺变,吩咐一下,就离开病房。
我看着那母亲,皱起了眉,离开大病房,回到自己的病房。
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想着刚才失去儿子的妈妈,更是想起我妈妈。再这样下去,我就会被带到北京,还有眼前这母女,她们是不是要我真真正正死去。不行,不行。虽然这很不讲道德,但这身体,着小女孩的身体现在就是我的。我的灵魂怎么样也得占据着身体。
想到这,我又离开病房,打算回道我曹小乔的家。我顺着电梯下了楼,刚要到医院大厅,看到嬴樱的父亲。我心虚的看着他。
他走过来蹲下来“小樱呀,爸爸公司出了点事情,咱们现在就走吧!”
“我,我不是嬴樱”我惊慌了。
“别闹了,你妈的事情,这里的员工会搞好。你现在必须跟我回去。”
这时一个白大褂走过来“董事长,令媛的出院手续搞好了。”
“好的,那这里就交给你了。”嬴樱的爸爸的语调还是冷冷的。然后叫一个护士帮我换衣服,就带我去机场。
在上机的时候,我不断张望,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回到住了25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