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华见他正在做木工活,想起自己不正琢磨着要做个货柜吗?是以问起了这个事情,要多少工夫钱。
刘元坤愣了愣神:“你不杀猪了?要做货郎担?”
“呃……”吴文华尴尬了一会儿,叮嘱道,“我知道你跟老虎叔比较熟,先别跟他。”
“我才懒得管这些闲事,”刘元坤又吸了一口烟,“真要做的话,再来找我吧!我看你还没拿定主意。”
“哎,要不怎么姜还是老的辣呢?”吴文华恭维道,“等我下定决心了,一定找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呵呵……”刘元坤笑道,“还是后生家会话。”
吴文华忙附和道:“大腊哥的手艺我还是信得过的。”
刘元坤蓦然问:“你不会特意来问这事的吧?”
“那倒不是,”吴文华切入主题,“我是来借牛的。”
“哦?今清明节也不歇一下?”刘元坤又问。
“不歇了,早完事早好。”吴文华耸耸肩。
“那你去牛栏看下,没人用就牵去。”刘元坤将牛栏钥匙抛给他,伸了伸头,“等下记得喂饱它就是。”
吴文华满口答应下来,没做多留,穿过刘元坤家的后门,径直走向位于刘元坤家不远处的牛栏。
果然如其所料,吴文华远远地便望见牛关在牛栏里。
牛栏不大,不过三四十个平方,栏顶盖瓦,四周由粗木架构了栏杆围成。
牛栏地面本来是由几块大青石板砌成,经过牛脚的多年蹬踏之后,已经形成几个大坑,那儿堆满了牛粪牛尿。
不过还好,牛睡觉的那半边的青石板还好好的,上面铺放着被牛的身子挤压成团状的野芒草。
因为屋顶几处破瓦,牛栏里更加湿哒哒,但是牛似乎毫无所动,在芒草堆里睡得正香。
吴文华开了锁,又打开门闩,将牛栏门上的横梁一根一根地拉开,择得几块青石,跳跃式地走进牛栏,一把拉住牛绳,又呦呵了两声,牛才很不情愿地被他拉起。
他牵了牛,又去大哥吴文中家借了耙钉子,随后换了一身斗笠蓑衣,又扛了把板锄,牵牛往大王殿的那块田走去。
大雨浇过,那块田里积满了水,让吴文华心里一阵欣喜,心道:“这下好耙田了。”
雨水浸泡过的泥土松软了许多,他很快就把田耙匀了。
耙田与耕田类似,都是将牛套套在牛的脖子上,然后借助牛力拉着后面的犁或耙耕耘。
因为大多数田还没下种,到处是茂盛的春草,他完工之后,将牛绳往牛身上一搭,放它在旁边的一块田里吃草。
而他则抡起锄头将田埂上的杂草挖除,随即又在田里挖出了几道浅沟,垒出两块两米宽的长方形田垄,用作培育秧苗之用。
忙完之后,他扛着耙和锄头去塘里洗净,一边留意着牛有没有跑掉。
事成功毕,他心满意足地还了牛和牛栏钥匙、还了耙,兴致冲冲地回了家。
刚踏进门口,却听见妻子尖叫了一声:“哎呀,你这只死崽,用那么大力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