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分钟功夫,仍然无人应答,那几名狱卒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便不以为意,突然间他们觉得脑后一麻,即刻失去了知觉,原来他们都被那灰衣人点了穴道,昏睡过去。
灰衣人从一名狱卒身上取了钥匙,走到一处囚房门口,停了下来,那里面关着张如笺一人。
此刻牢房里鼾声一片,囚犯们都已熟睡过去,无人得知灰衣人的到来。
张如笺本就心绪不宁,此刻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几丝轻微响动,猛然便醒了过来。
张如笺毕竟在“日照峰”练过武学,反应比常人要敏捷,听到响动,睁眼便望见一名灰衣人走了进来。
那灰衣人颧骨高耸,面相凶狠,正是“无意门”的曾先生,张如笺以往却是不曾见过。
张如笺未曾慌张,从地上坐了起来。
曾先生进了囚房,站在离张如笺几尺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你是张如笺?”曾先生问道。
张如笺点点头,他知道既然对方进了这间囚房,定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无须再去隐瞒。
曾先生又走近一些距离,在离张如笺四、五尺远的地方坐了下来,望向张如笺。
张如笺顿感一道压力扑面而来,自己潮汐境三级的内息突然被对方死死摁住,无法运行,似乎自己只能任其摆布。
“张如笺,曾某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曾先生嘶哑的声音不大,却极有穿透力,令张如笺如遭蚁噬,浑身十分难受。
望着曾先生明灭不定的双目,张如笺不由自主点了点头,他在心里想要反抗,但已经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张如笺,你曾在‘日照峰’练习过武学?”
“是的。”
“二十年前,在‘日照峰’的一次年青弟子比试大会上,你师兄江浪获第一,而你获第二,是么?”
“是的。”
“在你二人获胜后,当时的‘日照峰’宗主林独龙曾经给了你与江浪每人一枚戒指,有无此事?”
“……”张如笺闻言,身子猛然一震,头脑里拼命想要拒绝回答对方的提问。
“张如笺,看着我!”曾先生声音更加尖锐,似一道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对方的目光。
张如笺在曾先生诡异目光的注视下,心里那道防线完全溃败,整个被对方所控制。
“回答我!林独龙是不是给了你与江浪每人一枚戒指?”
张如笺但觉对方声如雷鸣,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确有此事……”他绝望地答道。
“你将戒指藏在钱庄何处?”曾先生又问,张如笺便将那枚戒指的藏匿地点告诉了他。
曾先生缓了口气,稍倾,他又死死地盯着张如笺,问道:“张如笺,你钱庄里那个名叫江寒的少年,是否就是你师兄江浪的儿子?”
“是的。”张如笺无力地点了点头。
曾先生刹那间变了脸色,虽说他早已料到江寒身世,但在此刻得到张如笺的证实过后,心里还是免不了升起一团怒气!
这江寒曾经在如意庄屠戮数十名“无意门”中人,曾先生的徒弟周啸天也在那一场厮杀中身首异处,而前日晚上曾先生遭遇的黑衣蒙面人,定然也就是江寒所扮,险些让曾先生吃了大亏。
曾先生想及这些,怎能不怒火中烧!
随后他出手如电,点了张如笺的穴道,对方即刻昏睡过去。
曾先生走出囚房,锁好了门,将钥匙归还给昏睡中的狱卒,便如鬼影般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