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洪不由一愣,听他话中之意,竟是将自己当成进门这些人的护卫仆从了!
这也难怪,之前进去的这些人无论老幼皆是身着文士长衫打扮,唯独他一人却是身着短装武者打扮。
“老子也是来这里花钱取乐的,为何不许我进?”雷洪大嗓门道。
“就你?”管事倒是没想到雷洪是来应试的,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不屑地指着自家门楼道:“认得这三个字吗?”
雷洪抬头一看,门匾上方赫然三个大字,哪里又认得了,不过既然艄公说这是媚香楼,那肯定便是这三字了。
“媚香楼。”雷洪煞有介事念道,他这三字是从左到右逐个指着念的。
那管事见他果然是一介文盲,连字都不识,转身向门里走去,再不理他。
雷洪好不容易访得秦淮八艳之一,怎能如此就前功尽弃,闪身便挡住了他去路。
管事皱眉道:“相公待怎的?光天白日之下难道要强闯民宅么?”
雷洪道:“这媚香楼三字,我可曾说错?”
管事翻着白眼,心道媚香楼响遍秦淮,纵是傻子也是知道的,自己倒是白问了,不过眼前这人孔武有力,只怕他闹出事来,于是耐心劝解道:“这位相公虽然并未说错,但却需当知晓,来咱们院里的必是文士才子,相公就算进去了也是白白花钱,最后或许连姑娘的面都见不着。”
雷洪直接从怀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丢了过去,道:“老子有钱,老子乐意。”
管事拿着白花花的银子,未曾想眼前这人竟然如此大方,还未进门就给起赏钱来,不由转换态度道:“既然相公执意要进,那就随我进去吧,不过若是你过不得比试,白花了银钱,且莫愿小老儿未作提醒。”
雷洪闻听终于能进得大门,心中不由一喜,道:“休得啰嗦,只管带路便是,老子有的是钱。”
媚香楼一楼环廊,之前进门的一群文士才子皆在此处,各自对着一面刷得雪白的墙书写着诗词。
管事对雷洪道:“相公请在这墙上作出一首诗来,需得原创,不可抄袭。”
雷洪一听让写诗,比方正化还要不乐意些,吼道:“喂,老子是来花钱取乐的,又不是来考状元,作你娘的那门子诗?”
众文士才子听得声音,回头望来,见是雷洪居然也混了进来,皆是满脸不屑,议论纷纷。
“大兄,之前总听你说媚香楼如何如何好?今日一见怕是浪得虚名,竟然连这等武夫也可进得门来!”
“贤弟误会了,据我所知,以前并未这样,却不知今日所谓何故?”
“粗鄙莽夫,大煞风景!”
“这厮莫非是来败坏香君名声的?”
“管事,还不将此人轰走,你家丽娘若是知晓,仔细你的皮!”
众人所说之香君便是此间青楼之花魁李香君,所说之丽娘便是此间老鸨李贞丽。
管事听得众人吵嚷,心中极为为难,对着雷洪道:“相公,若是作不得诗,这便请吧!”
雷洪见众人鄙视的眼光,又见管事下了逐客令,咬牙切齿道:“谁说老子作不得诗,老子今日便要作上一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