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章 天降流火(2 / 2)浩瀚仙秦首页

此时,睡在房中年仅十岁的赵政也被地震震醒了过来。

望着窗外的火光冲天,这位一出生便被遗弃在赵国的少年,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慌乱。

莫非有人攻城了?

赵政揉揉眼睛坐起身来,提起来油灯,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门。

他走到屋外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但是,当其走出来后,在屋外的庭院之中,他却看到了完全超出他想象的一幕。

一个沐浴着炎火的男人站在大地上,迷雾与烟尘化为赤红色点缀成了背景。

赤红色火焰和熔岩包裹在那个男人古铜色的皮肤上,将他的头颅以下全部包裹,像是为其披上了一层厚重的盔甲。

火光透过浓重的尘雾照亮了整个院落。

阵阵热浪袭来。

少年的赵政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但是他仍旧瞪大了双目似乎想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熔岩在一点点从那个男人的躯体上剥落,熔岩落在地面上,灼烧着大地。

凝固的岩浆则是逐渐化作了一副盔甲贴合在他的身上。

而他始终双目紧闭着。

火焰如水像是为他清理着身上的不洁。

像是火神祝融降世。

熔岩和火焰逐渐化为了他的躯体与盔甲,盔甲上一道道莫名韵味的花纹环绕着盔甲。

赵政张着自己的嘴巴,瞪大了双目看着这不属于世间的一幕,呆若木鸡。

李春秋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被撕裂重新塑造了一般,万般苦痛在他有限的身体之中蹂躏着他的精神。

他似乎感觉到了那刻满铭文的石碑和自己融为了一体。

可不是融为一体吗?

他的身体估计都已经被石碑拍成肉饼了。

但是,这就是死亡吗?

死亡不是地下长眠吗?

亘古的黑暗与不绝的疼痛,像是无穷无尽永不断绝一般环绕着李春秋,让他似乎在生生死死之中挣扎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李春秋感觉自己的感知似乎恢复了。

他感受到自己似乎不断的跌落又飞起,呼呼的风声在他的耳边作响。

像是自己在做着急速的运动。

又过了一会,风声消失在了李春秋的耳边。

在无尽的黑暗与疲倦之中,李春秋用尽全力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入目的是一处古老的建筑。

这是一个极其古风的院落,不是那种极其别致的苏州园林,而是一种真正的朴素建筑。

没有什么过度的装饰,也没有什么山水与园林合一的艺术。

看上去它的风格像是一个最普通的院落。

在院子之中,李春秋看到了一个身着着古代的素布长袍的少年,看样子不过是十岁左右的样子。

而少年正吃惊的看着自己。

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李春秋皱着眉头,他疲惫的伸出双手打量着自己。

困顿和疲惫似乎在他的身上扎根,他需要极大的毅力才能睁开双目。

自己的双手尚在,没有什么明显的擦痕,甚至找不到丝毫的受伤的痕迹。

没死?

还是死后的世界?

亦或是另一个世界?

李春秋打量完自己后,仍旧一无所获,他于是勉力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困!

无比的困。

无比的困顿作用在李春秋的身上。

像是要将他的灵魂拉入未知的境地。

但是,李春秋还是强行打起精神,看着少年道:

“这里是哪里?”

但是未等赵政回答,紧接着便是一阵说不出来的虚弱出现在李春秋的身上,像是无比的饥饿,又像是长时间的失眠。

困意像是决堤的洪水,难以抵御的困倦与虚弱,让李春秋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他再次昏了过去。

而他最后的印象便只有少年惊讶的表情。

随着李春秋倒在地上,在他的身上像是变成了一个黑洞,所有的光线被其吞噬。

李春秋所躺下的地面像是无尽的黑洞吞噬一切。

就连赵政手中拿着的灯烛的火光也化为了一道火蛇被李春秋全然吞噬,院落失去了光亮之后,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年仅十岁的赵政被倒地的李春秋吓得后退了一步。

看着眼前的倒在地上披着盔甲的男人没有什么动静之后,他才缓缓靠近着眼前的男人。

赵政听不懂眼前的人究竟是说了什么。

这个怪人的言语很轻,并不是通用的雅音,不是赵国的方言,也不是秦国的言语,似乎在他的映像之中没有人用过这种言语。

赵政只觉得这或许是神灵的言语吧,毕竟浴火而行,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人可以做到的。

赵政的母亲赵姬是赵国富商的女儿,他从小自然是不缺教育的。

周穆王与西王母的传说,他自然也听过。

昔日周穆王得见西王母,而此时他难道也遇见了一位神灵?

御火而行,凝火为躯,难道这是火神祝融?

赵政这样想到。

于是,他走上前,随手捡起一段树枝轻轻的用树枝戳了戳倒在地上的男子。

没有动静。

赵政再次戳了戳,还是没有动静。

然后他又开始用手指戳了戳,还是没有动静。

只是指尖触碰之处还是有着一丝灼热的感觉。

看着倒在地下奇异男子,年少的赵政喃喃自语道:

“你是父派来救我的人吗?”

在赵政的童年之中,赵人的刺杀从来不少,同龄人的不善亦是不少。

他曾祖父起长平一战屠尽赵国壮年四十五万,赵人何不视其为掌中之刺。

赵姬时常与其说,终有一日他父亲会救其母子脱身于魔窟。

在看到李春秋的神异之后,赵政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这应该是父亲找来救我的人吧。

紧接着赵政自言自语道。

“应该是吧!”

语气之中,带着一种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