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炬用丝巾擦了擦嘴,示意把餐食撤走。
“陛下钦定十三殿下接掌监察卫,陛下应当更为了解才是。”
陈亭亭说道。
“正是因为不了解,朕才让他去掌监察卫。”
风炬摇了摇头说道:“也正是因为太过了解其他几子,朕才没有把监察卫给了他们。”
“如今陛下只需要朝堂稳定。”
陈亭亭说道:“除了十三殿下没有哪位皇子更适合了。”
“嗯…”
风炬目光深邃,沉吟着说道:“谢筠离京有些时日了。”
“隆指挥使是不是要返京了?”
陈亭亭问道。
“你和谢筠都不在京,朕心难安。”
风炬笑了笑:“再不叫隆魁回来,朕就要变成瞎子了。”
又陪着风炬说了些过往的事情,陈亭亭离开皇宫,慢慢踱步走出景云门,阿段和一辆马车正在等着。
“现在就走吗?”
阿段扶着陈亭亭上了马车。
“嗯。”
陈亭亭又回头看了眼巍峨的宫城,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坐进马车里。
阿段用仅剩的一只手驾着马车,穿过南城从南门而出。
刚走出不远,便见远处站着群黑衣卫差,足有几百人之多。
风焱站在最前面,身后是黄山林和柏辉。
“殿下这是?”
陈亭亭叫阿段停下马车,探身出来。
“指挥使!”
黄山林跪倒在地,泪流满脸,满脸的肥肉哭的扭曲起来。
“哭什么,我又没死。”
陈亭亭嗔怪道。
“我们专程来送你的。”
风焱看着陈亭亭,眼含笑意。
“殿下怎知我今日离京?”
陈亭亭问道。
“她告诉我的。”
风焱指了指,人群中走出一名女子,同样身着黑色监察卫差服,腰间悬挂银制腰牌。
银质腰牌掌司专属。
萧檐紫拱手执下属礼:“见过指挥使。”
“萧姑娘一直为监察卫做事,总得给个名分不是。”
风焱笑容更深了。
“殿下动作倒是快。”
陈亭亭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殿下做了我应当做却没有做的事,燕子,以后好好跟随殿下。”
“是,指挥使。”
萧檐紫一直低着头,眼泪噗噗的落下来砸到土里。
“柏辉。”
陈亭亭又看向柏辉。
“指挥使。”
柏辉向前一步,脸上的褶子堆积起来,看不出是哭还是笑。
“你是监察卫的老人。”
陈亭亭说道:“可不要学我提前撂挑子。”
“指挥使放心,我是会在四司待到死的。”
柏辉转头看了眼风焱:“就是不知道殿下允不允许。”
“四司交给你我放心。”
风焱后背一阵发凉,转口说道:“袁博文没来,您老不失落吧?”
“留他一条性命。”
陈亭亭说道:“他毕竟曾为监察卫立过功劳。”
“嗯,我尽量。”
风焱一抬手:“监察卫恭送陈老指挥使!”
“恭送指挥使!”
所有黑衣卫差齐齐下跪。
“善待他们。”
陈亭亭转身上了马车。
“放心吧。”
风焱挥了挥手,目送着马车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