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揉揉眼睛,确实是乔梁笑呵呵地站在眼前,春生还是信不过,她走前去拽住乔梁的胳膊,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活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样合情理的问话双方都没有说。
春生有些不好意思,象多年前怕被看穿了心思一样,忙掩饰着内心的慌张与尴尬:“我……我要去开富康,路过,见门没关,就下来……没想到你在家。”
乔梁笑笑的,这笑容是春生再熟悉不过的了。
“我回来看看老房子,把窗门暖帘,寒霜冻裂了门窗就不好办了,父母住够了楼房,夏天时还想着要回来住呢。我也觉得这大院比楼房强多了,”乔梁淡然地讲着。
“乔书记?”春生便又想起年轻时的情景,“他老人家还好吧?”
“身体还都健康,他们喜欢这院子,所以几经周折,我们留下了这个院落。”乔梁忽然想起了什么,问春生:“你刚刚说要去开富康,厂里的事吗?”
“嗯……是……”春生吱唔了半天,很想这样应付了事,可也不知怎么了,她就是想把真相告诉乔梁。
她张着嘴巴,愣在那里,片刻,缓缓的说:“其实是家里待不下去了,我父亲看不我现在落魄的样子。”
“所以你就想到王湘军那里去住?”乔梁问道。
春生低下头,想,怎么什么事都瞒不住他呢!
“既然不愿意住家里,我这院子也闲着呢,你也可以搬过来,又何必跑去那么远呢?”乔梁邀请春生。
春生的脸红了:“这个不一样,你这里离家太近了,镇子里的人们都熟悉咱们,让他们看见了不好。”
“你以为远了他们就看不见了?这没什么分别,都是住到了别的男人家里,”乔梁毫不留情指出症结。
春生害羞低下头。
乔梁又说:“你的假休得怎么样了?我看待得也差不多了,待够了就回省城吧。”
“我不回去!那里什么也没有!”
乔梁看了看春生,否定道:“怎么没有呢?有我啊!我不一直都在省城嘛!再说,放松了一段时间,你也该重新想想你的事业了。”
春生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那么沉闷:“哪有什么事业?你可真会开玩笑!”
乔梁板起脸:“我让你放松一阵子休闲一下,可不是让你低迷消沉的,怎么把日子过成了这样?要是如此还不如回去工作呢!”
春生露出一排白牙,又是嘿嘿两声傻笑:“工什么作?哪来的工作?什么都不用了!全完了!”
乔梁扳过春生的肩头,认真的说:“还没完,你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没有打呢!只是不确定你什么时候能打,看你现在的状态我也很是没底儿……”
“王牌?什么王牌?我还有什么好牌吗?”春生自言自语。
“当然有啊!”乔梁信心十足。
“在哪呢?什么牌?”
乔梁笑笑:“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