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
“”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高声呼喝着,肆意地挥洒无处安放的骄傲和荣耀。
肖恩身旁的老头儿同样如此,他用力挺直佝偻的身躯,戴满宝石手势的枯瘦双手死死地抓着前方坐席,指甲嵌进华贵的细天鹅绒椅背中,跟着大众一起呼喊。
仿佛之前那惶恐到失禁的胆小鬼不是他们一样。
就像傀儡。
在疯狂的呼喝声中,气氛愈加狂热,就在其达到顶端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只是笑声。
在这庄严而浩大的声势中,有笑声自不知名处响起。
清脆婉转宛如莺啼,小女孩儿一般无邪单纯的笑声像是冰冷的雪一般响起。
给狂热降了降温。
于是呼喝声缓缓停下,但贵族们的眼神里重新充满了骄傲,只是他们的依仗由高贵的血脉、强横的军队变成罗塞尔。
历经极端的绝望希望之后,那个十几年不曾发声的皇帝陛下重新回到众人的视野,带着无比璀璨的光芒和莫名的自信,让所有贵族为之敬仰诚服。
于是他们挑起眉,环顾着四周像是要找出那不和谐的笑声。
在他们的搜寻中,自金狮鹫广场外,沾染着伊芙丽亚鲜血的红地毯上,一条修长的身影缓缓走来。
她全身弥漫着光,柔和而美丽。
像是不沾尘世的精灵走在污浊的大地上,鲜血和尘埃都无法沾染她的赤足。
随着距离接近,贵族们终于看清了她的样貌,在短暂的头脑风暴后,绝大部分人都认出了来人的身份席塔拉。
那个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传奇一般的曾经的王女,在这种情况下只身?回到了自己的家君士坦丁。
于是贵族们看向祭台上的罗塞尔。
仍然不为所动。
与罗塞尔的冷漠不同,少女则好像完全分不清状况和形式,也看不懂双方的立场一般,她背背着手,像无数顽皮的小女孩儿一样笑着,一蹦一跳地踩着红毯来到祭台之下。
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不是卫兵们疏于职守,也并非他们仍然顾及对方曾经的王女身份,而是在对席塔拉的恶念升起,力量付诸于行动之时,他们惊悚地发现控制不住身体,只能环绕在红毯两旁。
于是,在这种扭曲的列队欢迎的充满仪式感的场面下,席塔拉在坐席中穿行着毫无阻碍地走到了罗塞尔面前。
她眯起双眼,面带盈盈笑意,对着前方面无表情的皇帝陛下,脑袋轻轻一歪:“我回来了!”
就像出门玩了一整天,在黄昏炊烟缭缭升起时推开家门看见肩膀宽厚的父亲时的少女,席塔拉的语气轻松而惬意,
“我来杀你了,父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