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碗刷到一半回屋拿东西的李平梅听到兄妹俩的对话笑了下,出屋前撂下一句:“都走六年了其他还能记得啥,我估摸着你妹连安平高矮胖瘦都不一定记得。”更不用说模样。
多年相处下来她自认了解这个侄女。
兄妹俩:“......”
面对李平梅的拆台祁三在祁平秋的目光下微微一笑,半点尴尬表情都没露出来。
祁平秋:“......”这个笑容让他完全无法判断他娘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没探好虚实前,兄妹俩默契的接下来整整半小时对话都没再提起祁安平这个人过。
“听说你常往山......”话说到一半祁平秋瞥到他爹起身脱口而出:“爹你干啥去?”
“我去地里看看。”
兄妹俩对话过程中屁都没放一个的祁铁林回儿子话时往外走的脚步顿都没顿。
虽说还没到麦收时候,可锄草施肥这些却都要到位,不是啥大事却也不能不管。
“去干啥?我跟你一起。”说着祁平秋起身跟上他爹脚步,临出门前想起屋里堂妹他回头嘱咐她道:“你在家待着吧,我跟着去地里转一圈。”
祁三点头道了声:“好。”
等那父子俩走后祁三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事干后,便一头扎进了厨房。
厨房里没人,十分钟前李平梅进屋打了声招呼出门了。
另一边,父子俩从出门开始,就陷入了碰见人、站住打招呼、寒暄再道别这种死循环中,就算到了地里还有路过他们家地头特意跟他们聊两句的村民。
多年没回家的小辈回来不止家里人高兴,身为同村人的乡亲看着他们也亲香。
祁平秋从小就人怪嘴甜,在外待了多年嘴皮子练得更是溜。
最后有喜欢听他讲外面事的乡亲干脆拿着锄头帮他干起活。
有个跟祁铁林同辈年纪却比他大的男人路过他们家地头时,看到祁平秋在跟他干活喊了句:“老二。”
听到声音祁铁林回头看到是熟人:“大川哥。”
被叫大川哥的男人咧嘴笑问:“走不走啊?”
两家地离着不远,老哥俩偶尔会约着一起回家,路上说个话啥的。
西边快要落山的太阳让祁铁林道:“这就走。”接着他便吆喝身处地南头跟他离得不近的祁平秋道:“平秋,走了。”
还在跟两个幼年同伴大砍特坎外面世界的祁平秋只得住嘴。
“这次回来你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其中一个听了半天听得意犹未尽的伙伴问他。
另一个也好奇的看着,等他答案。
祁平秋扛着锄头边往北边地头走边道:“得回,搁家待不了几天。”
双方汇合,几个小辈看到俩长辈,叔叔大爷的叫了一通。
回去路上基本成了祁大川跟祁平秋专场。
另外三个都不是能言善辩之人,两个小辈听祁平秋说了半下午脑子还在山外世界没回过神,而祁铁林则抱着能不说就不说的心态生活多年。
以前从地里回去都是祁大川在说,祁铁林偶尔才搭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