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荒的西边,有一脉影影约约看不真切的山,山上的景色不分四季,日复一日永不改变,就连花草树木也只跟随着屿的心情在变。
这一天也是如此,太阳刚刚从天边升起,屿就醒了过来。
屿睁开眼睛就看到贴在床对面的那幅画,画上的景色让屿今天最初的心情还算不错。
屿算了算日子,推算出今天是八月十五,这已经是和公孙玘失去联系的第六十一年,整整六十一年。
屿揉了揉眼睛伸了伸懒腰,从床上起来,床边有山灵们昨晚就准备好的衣服。
两套衣服,一套是平常的丝绸制作,另一套则是各种山灵身上的宝贝拼织成的短衣短裙。
屿眼都不眨的拿起普通的那套丝绸衣衫,对另一套衣服视而不见。
屿将头发分成三束,相互交叉着编好,长长的发辫一直垂到脚踝。这是她能承受的最复杂的整理头发的办法,以往她只是梳理滑顺就不再管。
自从玘出现之后,她开始了玘的生活方式,可盘发太过复杂她一直没有认真去学,到玘走了之后却再也学不会了。
屿走出木屋,看到另一边木屋门口的桂花树已经开得非常好了,自从玘走后她将第一次见面的那颗移植到了这里。
屿想到自己给玘寄的最后一封信的内容,不自觉的有些脸热,后悔自己的鲁莽造成了玘的尴尬,也断了他们的联系。
屿像往常一样将最好的一颗玉石带回了玉山,瑶池边依旧查探不到西王母的踪迹。
屿叹了口气,走进了以往储存玉石的山洞,山洞中央许多的玉石形成阵法围住了一个彩色的玉石,白色的玉石旋转在彩色玉石的周围。
彩玉是很多年前屿捡到的那颗,七彩的光芒混合着普通玉石的白光将整个山洞照亮。
屿随意的将这次带来的玉石丢在阵法里,白玉越多阵法越稳固,可白玉已经多到层层叠叠的地步了,不知道究竟是有几千颗还是几万颗。
屿看着旋转的白玉,感叹着时间的流逝,在阵法转动的间隙中却看见彩玉似乎有裂痕。
屿有点惊讶,立刻施法停下了阵法。
阵法停止,成千上万的玉石失去法力驱使从空中掉落下来。屿伸手指向彩玉的方向,彩玉缓缓的飞来掉在了屿的掌心。
屿拿起彩玉仔细的观看,却发现彩玉上真的出现了一个细微的裂痕,裂痕有扩大的趋势,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屿有点惊讶,彩玉是天地孕育的神器不会轻易损坏,何况西山从没出现过什么变动,这裂痕是从哪来的。
屿想不通,却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彩玉难得,几万年来似乎只出了两块,颇有灵犀。
如今在自己手上的这块出了裂痕,可自己并没有出事,那就说明另一块肯定有了异样。
联想到与自己多年没有联系过的玘,屿的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屿仔细的看着玉石,裂痕的时间似乎有一段时日了,可由于自己的疏忽竟然现在才发现,如果真的是玘出了什么事,那现在会不会已经出了意外。
屿被自己的意识吓到了,可又想到玘彬彬有礼的样子,无缘无故消失确实不像他的作风。
屿通过彩玉的联系追查玘的气息,却发现这股气息格外的微弱,并且有不少的阻挡完全辨识不到方位。
屿有点心慌意乱,落落失失的走了出去。
白虎看见屿出来跑到屿身边,屿只是下意识的坐到白虎背上。
白虎感到屿的心不在焉,不敢像往常一样回赢母山,可又不知去何处,只能漫无目的的步行。
屿想了很久,白虎也走了很久,屿一直没有给它指令,时间久了它有点烦躁停了下来猛地趴在了地上。
白虎的动作将屿摔了下来,屿突然惊醒指着白虎说道“你都敢摔我了!”
白虎看屿指责它,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消失在了空中,留下屿停在原地。
屿气的大骂“你真的是长脾气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这是哪啊?”
屿顺了顺气,左右看了看却看见了在不远处歌舞的帝江。
原来这里是天山,我居然到了天山。
屿的心情有点奇妙,看着永不停歇的帝江突然有点羡慕没有七窍的他,他善歌善舞永远不考虑别的事情。
自从玘走之后屿再也没敢来这个地方,屿觉得自己的生活比玘没来之前过得还要无聊。
她研究完了诗经研究史籍,研究完了史籍研究兵书,把玘默录的书籍翻到破损。
大荒的世界慢慢出现在屿的脑海里,她对那个世界充满了向往,对玘充满了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