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好不容易下狠心放出了蚩尤,想借蚩尤一箭双雕,却再一次不忍心看蚩尤杀戮而放过了黄帝。
赤帝的内心十分痛苦,一边是家国、一边是本性。
又感叹黄帝竟然隐藏的如此深重,大荒内五族已经掌握两族,那大战当夜的神秘精兵…
赤帝诧异事先竟然一点没听到风声,保密措施如此严谨说明涂山氏那边也被他们掌握了不少。如此看来,那夜突然出现的九尾狐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布置如此得当。
黄帝啊黄帝,我果真不是你的对手。如今你竟然还要我救你的继承人?
赤帝内心是荒凉挫败的无力,击败黄帝、重领大荒似乎更像痴人说梦。赤帝对自己的初衷充满了怀疑,觉得也许从一开始自己就只该做一个醉心医术的医者,不该让别人影响了自己的人生。
朝臣们也十分惊讶,颛顼族此时施压,救与不救似乎由不得自己选择了。赤帝分析了其中的关系觉得头疼,看到手中黄帝求救的信又字字诚恳,竟在这混乱的关头想起了炎帝。
赤帝是炎帝的第八代子孙,当赤帝还只是榆罔的时候,他常常跟在炎帝的身边学习医术。
炎帝常夸他聪敏、宅心仁厚十分适合学医。
炎帝不做族长后常常上山采药,拿着一把镰刀,带着草帽,将裤腿高高的卷起。他背着背篓替炎帝分担,炎帝每摘到一种药材时便会悉心的教导他有何功效,可做何药。
他十分敬重炎帝,炎帝每当教授他什么他都学得很快。炎帝很高兴、很看重他,只要是炎帝的命令他都听从绝不违抗,因为炎帝就是他心中的最伟大的神。
在他眼里炎帝什么都会,他尝遍百草、发明医药,使天下不再受病痛之苦;他管理部落、治理天下都很有方法,令一草一木皆敬重他;他的奉献精神是常人所不能匹及的;他常说,能者多劳,所以神农族的族长之位从来不是世袭,也不是禅让。炎帝鼓励子民们自由争夺,谁要是能够把大权握在手里,让族民信服谁就是族长。
当他医术学到一半时炎帝便不再督促他的药理知识了,反而常常叮嘱他医德,告诉他医者仁心,若为医的看到病人却不救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他看炎帝说这话时神情严肃,吓得连连点头深深的记在脑海里。
榆罔有一个表兄,十分嫉妒炎帝对榆罔的重视,还亲自传他医术。又见榆罔性格懦弱,只知道专心研究医术而不懂反抗,非常看不起他。于是,便心生毒计陷害榆罔,将榆罔关进了神山上了深渊里。
榆罔不自救却在深渊日日哭泣,等炎帝来救他。炎帝救他出来以后对两个孩子都极其生气和失望。
榆罔看见炎帝对他失望很害怕,立刻成长了起来,对家族局势上了心。没过多久就利用优势将大权握在了手里,还下令驱逐许许多多的家族败类,将那些族民流放到深山里,永世不得回家。
炎帝看到他没有把家族争斗制造的鲜血淋漓,还达成了最终目的,感到欣慰。可又看到他以礼待人,和下人们也不分你我,半分威严也没有。
为了试探他,炎帝下令将那位表兄打的半死不活,故意丢在了榆罔门口,看榆罔会作什么反应。
没想到榆罔看到濒死的表兄,虽然心里恨他却还是出手把他救活、将他放走。
炎帝问榆罔为什么要救那位表兄,榆罔却说“您曾教导过我,身为医者如果看到病人却不救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炎帝叹了口气又对他说“那今日我再教你一句,身为家族权者,看到敌人是万万不可以救的。”
榆罔的神情很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
炎帝问榆罔,掌握家族是要干什么,榆罔说道“为了您对我满意。”
炎帝又问榆罔,知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满意,榆罔说道“我知道,您希望我带领家族长久的走下去,传承医术,为天下万民造福,让江山永远不陷入痛苦中。”
炎帝对榆罔的回答很满意,他让榆罔和他下棋,命令榆罔想尽一切办法下赢他。榆罔很努力,他走的每一步都步步为营,很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不锐利刺痛。炎帝用铁血手段进攻他的领域,他看似步步退让却总有办法让炎帝也进行回防,炎帝对他的绵里藏针表示赞赏,但却发现每当他可以吃掉一片棋子时却又不自主的止步,绕开关键。
炎帝问他缘由,他却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炎帝看到榆罔的表现心里又喜又忧,只能感叹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赤帝想得很出神,直到有轩辕的士兵将一个垂危的病人抬到了大堂里他才回过神来。
朝臣还在讨论究竟救不救,赤帝看到被抬进来的玘神色晦暗显得非常痛苦,双手指甲已经变得乌黑,是中剧毒的景象。身上被蚩尤劈开的伤口一道又一道交叠在一起,赤帝看得心惊肉跳,上前用神识查看却发觉玘流露出的气息已经是一种将死之人的气息了。
赤帝想到这是自己放出蚩尤后造成的景象,内心悲哀。
他觉得四周的朝臣声音杂乱,用了法力大声说道“都给我住嘴!我神农族立世以来从未有过见死不救的传说。医者仁心,这是千百年来的祖训,若谁不服可以到炎帝像前质问炎帝。”
赤帝的声音洪亮传出了百里之外,朝臣纷纷禁声惊恐的看着赤帝。
跟随赤帝时间久远的一些老臣却想起了赤帝当年夺权大权的那场争斗,精于心计的那个榆罔似乎又出现在眼前。那场争斗榆罔掌握大权,家族上下瞧不起他的人在一夜之间都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