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两千字,实际两时辰,从何里钵拉着无心看马的罗凯从马市回到邸店,到在邸店楼下与二人喝酒聊天,也就那么一两个时辰的事情。这酒还没喝到兴头,罗凯估算着骗马钱的人贪心,不会半截一趟的来换这交子。
这交子只在大宋境内通用,也只有官交铺才能兑换成银子。先捉住换钱的再说。
殷世杰不服说到:“我说罗凯,你干嘛抢我们银票还反咬一口?你让大人什么时候审大人就什么时候审问吗?”
种仪说到:“贼人还敢抵赖,来人,张嘴。”
别看种仪半个文人模样,这威严起来还真有点味儿,罗凯连忙拦住。
余大年拽拽殷世杰示意他少说,本来他两个还鼻青脸肿刚挨完打,再说买卖马的事可查可不查。
何里钵也追了来,罗凯对他耳语了几句,何里钵转身出去。
余大年和殷世杰跪的腿都麻了,看罗凯和县令低声说着什么,种仪一会凝眉一会微笑,一会有疑惑的看看,最后点点头。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衙役果然带了两个人来。
这两人可是够倒霉的,看马市差不多散了,换了衣服牵着马进县城,想把交子银票兑成银子,掌柜的看了一眼,就给了便衣的差役了。两人稀里糊涂的就被锁带到了县衙。
种仪让罗凯辨认银票,罗凯拿出来对照了一下说没错,正是。
县令命衙役搜那兑银票之人,一搜就搜出了西夏兵的兵符。种仪命将二人被送到了驻守延州的军营。军营如何处置他们就不关心了。
此时何里钵也牵着偷来的马回到府衙,罗凯见状和种仪对视一笑。
马匹孝敬了县衙,余大年殷世杰拿回了银子,回到邸店都感觉肚子真饿了,索性就让小二将酒菜送到邸店房间。二人宴请罗凯顺便辞行。
酒过三巡,余大年说到,我说王公子,“你告诉我们就好了,干嘛还让我们跪那半天”
何里钵哈哈笑道:“谁让你骂那提议银票的人,你不知道正是王公子么?”
余大年嘿嘿的傻笑两声:“以后我们就跟着公子了,这次回去先把公子安排的事办了,就在泽州晋城等候公子。”
殷世杰问道:“银票都一样,公子如何辨识得银票?”他这么一问众人都看着罗凯
罗凯笑笑:“官家的事,你们自然不明白,但是也不能说。”心道这有何难?他在菊花宴书仁宗的时候,也曾提到按州分印,各州编码不同。这都是隐藏在交子银票中的密码,这里面还有别的用处,暂时更不能告诉他们。
罗凯相信,肯定有一条路,能够让他偷偷到西夏去,罗凯站在延州城墙,在月光下望着远处的西夏寨营。
“还在想月下姑娘?”何里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罗凯身边,手里拿了一件披风。眼下中已近重阳西北地区晚间已经是冷飕飕的了。
罗凯没有回答,此时他多希望手头能有一支烟,让他捋一捋思绪。
何里钵将胳膊搭在城墙的墙沿,和他朝一个方向望去,嘴里说到:“我还是真的纳闷,有的时候你比谁都聪明,可有时候还不如我们懂的多。”
王没有回答,他心里清楚聪明只是小聪明,不过是利用了现代人的优势。
何里钵一叹气说到“唉,你啊,大概是这会糊涂了,我算看出来了,你不去趟西夏你不甘心。”
罗凯问道:“你说今天看到那白衣女子可是月下?”
何里钵说到:“身量倒是像,不过月下姑娘怎么可能成为西夏的白石神呢?”
“现在最主要的事不是这个。你看”他用手指着营寨周边。周围开阔的地面除了在月光下泛着光芒隐约可见的河流,还有几户田地人家。
“大哥可知道这延州之险么?”
“延州有重兵把守,有什么可险?”何里钵不解的问。
“现在西夏兵卒屡犯边境居民,这边的兵士已经麻木,凡来者都视为抢夺骚扰,都躲在城里冷眼旁观。这就好比狼来了,一次来不是狼,两次来仍不是狼,第三次即使是狼真的来了,守寨的也会措手不及。”
“这其二,边境屡被扰,边民寻求庇护无力,真要是西夏打来,边民可否相助?”
“这其三,你看西夏后面的横山,从山可远眺延州,兵力营寨一目了然,若不将横山夺过来,那么西夏军队趁着夏季树木遮蔽集结俯冲下来,延州城外这几个寨子一攻即破,整个延州可就成了孤城。”
何里钵一看果然如罗凯所说,他不禁焦急的问,那怎么办。罗凯命何里钵去请种大人来城头叙话。过了一会种仪果然来了,身后还跟着跟屁虫的是小建中。
罗凯将所观察又叙述给了种仪,种建中垫着脚趴这墙头有模有样的看着。何里钵以为种仪钦佩或者赞同罗凯。却听种仪端详了罗凯一会问道:“若无(罗凯字若无)所说句句如理,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但知道为何你不同知州或者镇守此处官员所讲,而对我这个无权无能的知县来说呢?”
罗凯一笑:“若那些守将真心为边关,会是现在这样?况且他们会告诉朝廷眼下延州有如此之多的危机吗?”
种仪说到:“你即便告知于本县,我仅有几十厢兵,和临时可调的乡兵。除了加强城中的巡视,边寨之事也是鞭长莫及。”
说这话的时候,罗凯听出除了些许无奈还有一丝怨气。
种建中撅着小嘴说到:“爹爹与五叔可不是这样说。”
罗凯听闻看着建中,他拍拍建中的头,猫下身子问道:“你五叔是谁啊。”
种建中说到:“我五叔可厉害了,他姓种名谔,字子正!”建中说的时候摆了武将持大刀的阵势,清脆的同音掷地有声。
罗凯一笑,看着种仪望着说到:“你五叔没有你爷爷厉害。种大人,建中所言并非虚名,虽然大人暂时只是一个县令,不过想必将来名门之后定不会让人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