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想,是什么人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要,为了些钱,成为别人的替身。听说,刘刺史的家眷被害,就是这人所为。”
“你是听谁说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刺史之前长安到处派人寻找蒋郎中。或许因为他跟着你,刘刺史不敢动他。”
“谢谢你给我说了实话。你无须替我担忧。”王质上下打量陈校尉,“几个月前,我们在衙门迎接冯德遐,爆炸发生,看着你冲出去,当时我还担心你死了。后来将这担心告诉凤娘,她说你有九条命,死不了。”
陈校尉不知是哭还是笑,“那场爆炸是凤娘所为!”
“不是她,也不是站猪。”王质自信说到。
正在此时,站猪晃晃悠悠走出来,估计喝了不少酒,红着眼睛给王质鞠躬行礼:“太子殿下,要不了半个时辰,魏征老头就会醉倒。我在他的酒中下了药,明日醒来就拉稀,他想走也走不了。”
王质指着陈校尉说到:“陈校尉会将魏征送回都城!”
两个男人,四目对视,王质看见两人眼中都有怒火,于是说到:“为了凤娘,你们两人应该心平气和聊聊。”说着,离开院子,朝着大堂走去。
王质重新回到主座,喝酒的众人喧嚣嘈杂,没人察觉太子离开,王质苦笑两声。
第二天是晴天,秋日松州的天空纯净亮丽。
王质给冯刺史留下一封信,然后带着站猪和蒋郎中上路。
蒋郎中的嘴唇全无血色,很明显是睡眠不足。
站猪的表情显出气恼的样子,左脸红肿。昨日他和陈校尉打了一架,站猪完败。
王质嘲讽口气说到:“我刚认识你的时候,看着你高大威猛,一副万人无敌的样。后来见到你在芣苢面前像个小鸡,唯唯诺诺的。陈校尉比你矮半个头,你也打不过。”
站猪辩解到:“他忽然对我一拳,我没有防备,加之喝了酒,脚下不稳,摔在地上。”
出发以后就很少说话的蒋郎中用冷笑一声,说到:“你就没有站起来还击吗?”
“是陈校尉将我拉起来,他一席话,我就不想打他了。”站猪眼神阴沉,紧攥着双拳。
“他说什么?”王质好奇。
“他说,刚才那一拳是两年前就想打的,是为了男人的尊严。”
“应该的,你和他的女人相好,要是我,早就一剑刺穿你的胸膛。”蒋郎中点点头。
“就这句话你就不想还手吗?”王质继续问道。
“他还说,此去吐蕃,为了凤娘,要活着回来。”站猪长叹一声,鼻孔翕动。
有些人,最开始感觉像恶人,慢慢接触多了,也能够感受到善的一面。恶只是活在世间的面具,面具之下,逃不过纠结和无奈。
陈校尉就是这样的人。
几人说着话,沿途经过一些村庄。村庄的路口用木桩做成篱笆,木桩和木桩之间用藤条连接着。篱笆有半人高,篱笆之下还挖着一条深沟。
这种设计,并不是防人,是防止动物到处乱跑。
有村民看着三个光头和尚路过,有人拿着装酸奶的木桶和碗,招呼他们前去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