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澜!”亦炎苏阻住印乐知的长刀,偏过头来看了一眼,“交换!”
“不用。”瑞安澜倒退着踩下夜明廊的阶梯。
亦炎苏沉下脸:“会死。”
瑞安澜上一脚靴底还是落在青石板上,下一脚就变成了流光溢彩的琉璃瓦。
“死亡不是终点。我们终将……”最后几个字随着她一起,被夜明廊的黑暗与追上去的严方任的背影吞噬。
亦炎苏瞳孔猛地一缩。
压在他手上的力道突然增大。
印乐知全然不受旁人干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亮晶晶的眼里藏着一点尖锐炽热的渴求,“多看看我吧”。
亦炎苏看了一会儿,妥协地撇了撇嘴:“那再陪陪你,宝贝儿。”
“我们终将葬送一切光明与黑暗的假象。”
瑞安澜的后半截话落在严方任耳中。
严方任僵硬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意:“假象?“
瑞安澜:“……”
瑞安澜又往夜明廊深处退了几步:“突然愿意讲话了?”
严方任垂下了刀:“我又进了花万转的幻境。”
瑞安澜道:“谢谢,我总算明白你怎么突然知道了很多的样子。”
严方任:“你不解释吗?”
瑞安澜摇摇头:“我不擅长说谎,太累了,干脆默认。”
果然是这样。
严方任手紧了紧,蓦地抬起头,又向瑞安澜砍去。
瑞安澜一手扶住墙壁,顺着墙蹬上几步,越过红玺刀,迎向严方任。
严方任轻声道:“在花万转的幻境中,我想了很多。然后我发觉,你和亦炎苏一直在演戏,只有我当了真。”
瑞安澜没说话。
红玺不仅会让她的伤口无法愈合,随着时间推移,还会压制她的光明之力。
单凭肉体力量,瑞安澜很难战胜红玺。
但那又如何?
在瑞安澜的沉默和夜明廊琉璃壁的轻微碎裂声中,严方任继续道:“从你杀了薛琳琳开始,你就一步步引我卸防,救我,护我,信我。我错怪你了。你不是不通人情世故,你只是无情。”
瑞安澜听严方任絮絮地说,缓声道:“严方任,我爱你。”
严方任脸上的微笑一划而过:“我想想你对我说的那些情话,竟不知该信几分。”
严方任移开红玺,伸手捉住了瑞安澜的手腕:“就连现在你引我进了夜明廊,我都要想一想,你是不是另有所图。”
瑞安澜没有挣扎,顺势靠进他的怀里,另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我有。”
她这个动作明显带着不属于她的诱惑。严方任恼怒地甩开她的手腕:“不要再模仿了!”
瑞安澜后退,靠在了琉璃壁上:“模仿也不行,不模仿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