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方任被撞得后退了两步,眼睛愈发通红,红玺横在身前,挡住瑞安澜的下一次进攻后,用右手接过了红玺。
天地无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二人打斗,十指缠绕着玄铁链,回头冲众人笑了一笑。
众人齐齐后退一步。
没有退的印乐知就分外突出。
天地无一视线移到印乐知身,用手指压住了嘴唇。
那边瑞安澜和严方任打得不可开交。
瑞安澜必须近严方任的身,不得不去突破红玺的防线。几番下来,自己身不可避免地被划伤了几道。
严方任也不好过。
只要让瑞安澜沾到身,就是一次重击。
她太善于保存力量到近身的那一瞬间再爆发了。
打断他们的是边郗的声音。
边郗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
他的语气中充满不解和恐慌。他刚才脑袋就在两人之间来回摇摆,被他们的动作晃得眼花缭乱。
瑞安澜循声望去,向严方任道:“要一起杀吗。”
她句尾的调子是往下坠的,不像一个问句。
严方任狠狠地咬了咬下唇,冲边郗招了招手:“郗儿,过来。”
瑞安澜道:“你要是真为边郗考虑,应该在你们冲山前这么长的时间里,找个机会把边郗带走,而不是让他陷入两难。”
严方任嘴角被自己咬出血痕。
他一心只想把瑞安门逼入死角,都忘了边郗。
他依然是不合格的。
边郗才是场最痛苦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回来了,但父亲和母亲就成了这样的关系。
瑞安澜飞快地笑了一下:“边郗,你选谁都没用。”说完,她冲过去,用力把边郗推到一边,又借这力道,转向了严方任。
“为什么没用?”
问这话的不仅是边郗,还有严方任。
瑞安澜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问道:“你还有精力问问题?”
严方任几乎都看不清她的身形,眼前全是通红的雾,几乎是凭本能格挡。他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瑞安澜停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你这个问题,似乎包含了太多方面,我无法回答。”
严方任把自己嘴角的伤口咬得更大,咬牙切齿道:“好。”
说完这一个字,原本明亮的红玺黯淡了下去,从通透的血红色,变成了一种近似凝固血块的黑红色。
严方任向前一步,抬起了刀。
他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他的本能和红玺刀合二为一,向着共同的目标劈去。
红玺刀破开空气,带来尖锐凄厉的啸叫。
瑞安澜避开一刀,那一刀卷进了周围的空气,绞碎了她一点裙摆。裙摆的碎屑合着被劈碎的石屑在半空中飞扬。
严方任就是红玺,红玺就是严方任。
瑞安澜打起来不要命,严方任也不要。
受伤又怎么样,碎了又怎么样。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就能以一命换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