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食材都是取自天然,没有一点荤腥,不免让大商四勇有些失望。陶运一直勾勾地盯着刚夹起的青菜,犹豫不决道:“这……没有油水能吃吗?”江华子哈哈大笑,胸脯子拍得直响:“吃死了我负责!”
陶运一磨磨叽叽,好容易把青菜送到嘴里,刚一沾口,陶运一惊讶的瞪大眼睛。虽然没有油水,但青菜的甜腻与清香取代了厚香,而且青菜脆中有软,这种朴实的味道让人流连忘返。陶运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赶忙抢着把那盘青菜端到自己面前,生怕被别人夺走。众人见了,都是忍俊不禁。
见众人吃的都极为痛快,江华子由衷地笑了。大战在即,他并没有多大的压力。他已经隐约知道对方的来意了。三百年来,那些向他逼问那件事的人,无一例生还。江华子不愿杀人,可事违人愿,也不得不违拗本心。也正因为如此,才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知道的人都……
江华子微微一笑。
晚上是大商四勇打了地铺,和计阳挤在一间屋子里。这四个粗人,呼噜声连续不断,四人横七竖八窝在一块,一个人的腿搭在另一个人的脸上。打呼的打呼,说梦话的说梦话,磨牙的磨牙,剩下一个不间时大笑一声。计阳辗转反侧,不得入眠,被子蒙过了头还是减少不了噪音,计阳气的眼里快要喷火,恨不得杀了这四个人。
窗外的月亮很美,月光从窗户透射进来,扫在地面上,银波点缀凡间,清韵点亮心灵。计阳看着如画的景色,本感十分怡然,不料肚子突然一痛,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急得他在床上反复打滚。血毒开始吞噬真气,而体内六股真气不甘落后,与之针锋相对。血毒开始动荡不安,计阳体内一会儿火热,一会儿冰凉。计阳咬紧牙关,“砰”的一声,从床上掉了下去。巨大的声响,却是没有吵醒那四个粗人。
计阳迷迷糊糊,眼前出现幻觉。他把面前的林复当成了三弟计商,冲上去抓住住还在熟睡的林复,反复摇晃,嘴里还歇斯底里喊道:“三弟,你为什么要投降啊,为什么要离我而去啊?”到了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林复睡眼朦胧地醒了,一见发了疯的计阳,瞬间清醒,大喊一声“我的妈呀”,摆脱计阳的拉扯,忙把三个兄弟叫醒。计阳虽被推到地上,却似乎不知疼痛,一个鲤鱼打滚跳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孔合运:“好啊,你是术然!”说完就要冲上来和孔合运拼命。孔合运赶紧躲开,慌道:“不不不,我不是术……”
计阳指着四人,笑的令人毛骨悚然:“新杨,术然,你们这些恶人,你们都杀不死我!你们来啊,哈哈!”这笑声如鬼如魅,纵穿云霄。
陈彪吓得脸色发白,连连道:“这人疯了,这人疯了!”
计阳笑完后,开始号啕大哭:“你们来啊……你们……你们算计我中毒,还让我……家破人亡……你们来啊,你们为什么不来……”顿时泪如雨下,凄凉之声震慑人心。
孔合运好半天才听明白,开始生出同情:“这人原来有天大的痛苦。他的苦难,是我们西陇人一手造成的。”听了这话,大商三勇都不说话了,一个个老脸通红。计阳闹够了,头脑一昏,一个踉跄,眼见就要磕倒在地。
忽的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了进来,一把托起即将倒地的计阳,正是江华子。江华子迅速封了计阳两处穴道,计阳又重重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