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石顶,我身心俱疲,甚至不想移动一根手指头,渐渐的有些出神了。耳边传来胡二愣子的哀嚎声,我这才惊醒,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他的腿怎么样了还不清楚,叫的这么痛苦,情况不容乐观。
“胡哥!你怎么样了?有没有绷带什么的?”
“干他姥姥的,疼啊!真他娘的疼啊!!俺觉得自己的左腿都废了!”
我沉默了一下,虽然他没有怪我,可是他受伤也有我的责任,毕竟是我先上的石板,才让他错失良机,但那个关头我先上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有些内疚,我却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如果刚刚听他的躲进铁棺,我俩已经尸骨无存。甩了甩头,我把这些无关的想法置之脑后,在背包夹层里找绷带。神奇的是,抗生素有,绷带却没带。我不理解,绷带才应该是标配,为什么配备了抗生素,却不准备绷带,大家都不是铁打的,外伤的几率应该远大于感染,装备补给很齐全,没理由想不到准备绷带,除非做准备的人认为不需要绷带。
我预感到这里面有很深的缘由,不敢再接着想,没有绷带缠上止血,很容易感染,我割了自己的袖子,撕成布条应急。
“胡哥,把你的裤脚撸起来,我给你止血消毒,包扎一下。”
胡二愣子一脸抽搐的卷起裤脚,眉毛都在跳,看来是相当的疼。我低头一看,被恶心的不轻,他皮肉上还黏着藤蔓的口器,像蚂蟥一样微微蠕动,一条小腿上起码有二三十个,口器粘连的地方往外渗血,整条小腿虽然看起来没有太多的外伤,依然鲜血淋漓,口器下的皮肤损伤还不能确定。胡二愣子自己看的嘴角抽搐,嘶嘶的吸着凉气,说:
“干他娘!!这TM到底是什么东西??卧槽啊老弟快帮我弄掉!!”
我用左手穿尸手一挑,口器就掉了下来,还扯着一块皮肉,疼的胡二愣子嗷嗷直叫。我把他小腿上的口器全都挑下来,数了数足足二十三个。我顿时震惊了,缠在他腿上的藤蔓最多一米来长,竟然有二十多个口器,这要是被一堆藤蔓包围,还不瞬间被吃成骨架子。胡二愣子腿上被口器咬过的地方隐隐有些溃烂,流出红黄色的脓血,发出刺鼻的腐臭味,有的伤口比较严重,有的轻微一些,只是破了皮。我实在没勇气下手帮他挤脓血,就让他自己处理,等他挤了我再给他消毒止血包扎。
胡二愣子也不含糊,一边疼的嗷嗷乱叫,一边挤出伤口的脓血,很快就把几个非常严重的伤口清理干净,流出正常的鲜红色血液。他搞定之后示意我帮忙包扎,我指了指他的背包:
“从你包里拿瓶水出来,另外再给我几颗子弹。别说我不仗义,你没水我肯定给你,现在是救你,没道理用我的水。”
胡二愣子翻了翻眼,挣扎着脱下背包扔给我,我掏了瓶水,抓了一把子弹,准备给他消毒。正要动手,他突然说:“你是想用火药给俺消毒??”
我点头说是,他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你是不是傻比??火药多的是,还用得着拆子弹?俺包里有炸药!”
我老脸一热,还真把他有炸药的事儿给忘了,脑子里想起来国产凌凌漆的中周星驰用子弹消毒,就跟着学,结果竟然被最没智商的胡二愣子嘲讽,丢人丢到姥姥家。我明智的保持沉默,把子弹塞回去,掏了根炸药用刀剁开,在地上放了几张符纸,把火药磕在上面。胡二愣子喋喋不休,不停的说还是他聪明机智,我听的烦躁,把手里的活儿停了,坐在地上盯着他看。他被我看的浑身不舒服,忍不住问:
“干啥玩意??”
“胡哥,看你生龙活虎的,精神得很,我觉得不用给你消毒止血了,你现在的状态爬起来参加奥运会,说不定还能拿个一百米世界冠军。实在不行参加残奥会也挺好,我对你有信心。”我面无表情的说。
“……老弟,俺错了,你快帮帮俺。”
“帮你可以,就一个要求,闭嘴。”
胡二愣子猛点头,我看的无语,这人怎么受伤了比正常时更精神,难道是TM受虐狂么。我倒了一点点水在肋差刀头上,稍微洗了洗,用打火机烤干,这玩意就充当手术刀了,他腿上有些伤口竟然腐烂了,必须把烂肉刮掉,这藤蔓太可怕了,如此短时间内就让伤口产生了腐烂,可能和它的消化方式有关。把刀放在一边,我用水清洗他的伤口,细微的伤口没必要特殊关照,只有七八个特别严重的伤口需要认真清洗。
我边清洁伤口,胡二愣子边抖腿,我知道他是太疼了,忍不住,我猜测藤蔓造成伤口时,口器注入了放大痛感的物质,否则胡二愣子不至于如此不济。我压住他的脚,让他扶住腿,花了十几分钟才把伤口清理干净。没了血污,才看见伤口里被撕裂成锯齿状,我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造成这样特殊的伤口,这种植物不应该存在于自然界,一定要烧光它。清理干净后,我用肋差刀尖刮掉他部分伤口上有些变色的皮肉,一边刮一边恶心的想吐,毕竟是在切人肉,这TM可不是猪肉。一刮掉腐肉,伤口就开始流血,流出的血液艳红,应该没有大碍了,现在用火药消毒止血就行。
在他的伤口撒上火药,为了方便点火,小腿上也撒满了一层,这样只需要一次点火就能引燃所有火药,缺点是他这条腿要被免费除毛,准备妥当后我看着他说:
“胡哥,我要点火了,这一下肯定比酒精消毒更疼,你忍住,最好咬住什么,别疼的咬断舌头。”
胡二愣子如临大敌,把背包背带咬在嘴里,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我点燃打火机,在他的小腿上一燎,顿时火星大作。胡二愣子疼的连连闷哼,头上都出了汗,躺在石棺里翻来覆去的扭动,直到火药燃尽,才一脸苍白的吐掉背包肩带,有气无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