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俺感觉很好,肯定不是幻觉,你想找掐俺满足你。”说罢在我脸上狠狠拧了一把,疼得我直吸凉气。“我靠,你使那么大劲儿干什么!我TM脸皮都要被你拧烂了!他娘的我要报仇!”我怒骂几句,不动声色的掐了掐他的脸,用力拧了两下,从手感判断是单纯的皮肤触感,脸上没有戴了面具的感觉。
“你姥姥的!你自己让俺拧的!俺要拧回去!”胡二愣子大怒。
“别闹了胡哥,做正事,你是不是也想那样惨死?不是就住手!”我正色道,义正言辞的阻止了他。
胡二愣子悻悻的缩回手,不敢乱动了。果然好骗,确实是真货。
“胡哥,麻烦你警戒,我要想些东西,整理思路。”我笑着道。
胡二愣子满口答应,端着枪警戒起来。我转过身去,笑容凝固,根本笑不出来。确定了胡二愣子是本人,应该开心才对,可我更加不安了。老头子把我直接领进了这个团队,之前我甚至不认识任何一人,不清楚他们的性格来历,不了解每个人的手段和经历,短暂接触相处的时间里,真的能让我看清每个人的本质吗?
不,我不能。我太容易相信别人,即使我生性多疑,还是轻易的信任每个人,只防范着几百年前的死人,从没有审视过他们,没有提防他们。
现在我很惶恐,很不安,我怀疑每个人。之前我从没有想过团队成员之间会互相加害,没有想过大地会死在自己人手里,我不愿意相信大地被“自己人”杀害,可事实狠狠地打爆了我的脸。事到如今,我才真正去回忆每个人特质。钱老神秘非常,背后势力庞大,虽然是委托人,却寡言少语。逼我下墓时,我已知他心狠手辣,但对他了解甚少,也从没有相信过他。
大地是钱老的贴身保镖,却惨死在石棺里,死无全尸,死者已矣,功过多说无益。被困在三层地洞时,我见识到了他的手段和冷静,不苟言笑,是个能合作的人。
李贵性格开朗豪爽,知道些内幕,数次提醒我不要太显眼,在我完全信任他时,掉进悬尸洞的我却没等到他的救援。就连胡二愣子,也不是个傻子,恐怕这些事他心里清楚的很。一个神枪手,一个贴身保镖,一个用刀好手,也许都是退伍军人,他们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我很难界定,我甚至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但我坚信自己不是坏人。
大地的死给我带来了团队合作最致命的问题:信任危机。对他们有怀疑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最让我害怕的是,我觉得自己猜到了杀害大地的凶手。
老头子。
只有老头子能做到,如果杀死大地的凶手在我们之间,那这个人只能是老头子。
我无法接受残酷的真相,我甚至能想象出老头子戴着穿尸手,生生撕开了大地的胸膛,拔掉他的头颅,放干了血液。大地胸口的血洞,也许我早就意识到是穿尸手造成的,可我心里不愿意相信,不愿意接受。凭借老头子的诡异巨力,戴着穿尸手可以轻易撕开人的胸膛,硬拽下头颅也不成问题。这件事,只有老头子做得到,只有他做得到。虽然李贵戴着我的右穿尸手,但他根本不可能做到,这不是正常人类能做到的事。
老头子做这样残忍的事,必定是为了完成活祭仪式,激活什么机关,这其中有没有钱老的指使,我不得而知,只是有些期盼老头子是被钱老逼迫。但我心里也知道不可能,毕竟摸尸三规里没有规定过这种事,没有人能强迫他。最令我心寒的是,活祭仪式想必对祭品没有要求,被牺牲掉的有可能是钱老和老头子外的任何一人,包括我。
这让我不得不去想,是不是收我为徒骗我下墓就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是不是我们几个人都是可以牺牲的祭品,是不是一切都是骗局,只有我和大地被蒙骗不知真相。
回想起那个睿智强悍的老头子,我觉得世界一片黑暗,觉得世界太过虚伪。如果收我为徒只是要用我这条命,何不直接绑我下墓,为什么要让我感受到刺激和喜悦,再让我看见血淋淋的真相。我手脚冰凉,脊骨发寒,头一次认识到这一行有多血腥,有多丑恶,只为了钱老的一己私欲,就要害死无辜的人,和安在阳有什么分别?
我握紧拳头,决心阻止钱老的计划,我要在他之前找到龙脉龙珠,毁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