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怀疑大地的种种猜测,此刻又成了无稽之谈,被关在石棺里的人,如何能作怪。我有些糊涂了,急切的想弄醒大地,问一问来龙去脉。
“弄醒他,胡哥,有很多话要问他。”
“老弟……你先看一眼再说。”胡二愣子脸色阴沉。
我走近石棺一看,骇然无语,大地确实在里面,可他已经死了。头颅不翼而飞,从脖颈到小腹被生生撕裂,体内的脏器全部暴露在外,血液已经流干,石棺里覆盖了一层血痂,与行刑石室的地面很像。脖颈断裂处不像被利器切割,有严重的撕扯痕迹,似乎是被什么强行拔掉了头颅。以我浅显的眼力,看不出死因,分不清他是被残忍拔头身死,还是遭受开膛破肚的酷刑而亡。
我从未亲眼见过如此惨象,被惊的六神无主,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像毒药一样萦绕着我,让我几乎要发狂。干涸的血液,冰冷的尸体,深深的震撼着我。至今为止,见了很多干尸粽子,却从未看过一个活生生的人惨死,而且这个人还是我们一路扶持互助的同伴。我胃里泛酸水,喉咙发痒,忍不住呕吐起来,吐了一地。胡二愣子脸色虽然不好,却没有恶心不适的表现,我知道他和李贵是退伍军人,大概见过不少血淋淋的死人。
吃进肚子的食物被我吐的一干二净,吐的没东西了,还往外吐酸水。我掏出瓶装水漱了漱口,强打精神,忍住心里的不适,又去检查尸体。大地惨死,必须找出罪魁祸首,如果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暗处虎视眈眈,我们的处境就非常被动和危险。
头颅被扯掉,却不翼而飞,诡异的是石棺四周没有任何血迹,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石棺底部,甚至连石棺侧壁都没有沾上血液。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烂,下半身很完整,背包也还在,已经被血液浸红,尸体下压着AK步枪,难怪胡二愣子没看到头也能认出是大地的尸体。横跨上半身的巨大撕裂口狰狞可怖,但下面的脏器没有被损伤,隐隐有些腥臭味,伤口边缘狗牙般参差不齐,绝对不是刀具造成的伤口,胸前的位置有几个血洞,很像是手插进胸膛直接撕开了上半身。
我越看越心惊胆寒,头颅消失,石棺附近没有血迹,说明大地不是被转移进石棺的,他命绝之地就在石棺内,否则必定留下些蛛丝马迹。扯掉头颅和撕开胸口的顺序不明,都是致命伤,无法判断死因。脖颈上撕扯的迹象表明他的脑袋是被硬生生的拽下来,尸体胸口的血洞则证明胸口是被双手给撕开。如此匪夷所思的力量,能够扯掉人头,撕开胸口,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我思前想后,确定能做到这事情的只有那黑毛大粽子,十有八九是消失的石俑作祟,石俑里的黑毛粽子被老头子甩掉,却遇到了大地,极度血腥的虐杀了他,目前似乎只有这个解释合理。
但其中还是有疑点,最大的问题是粽子根本不可能具备智力,不可能做出这样诡异复杂的事,按照之前所见,黑毛粽子的攻击方式就是穿心一抓,主要用爪子袭击。如果大地被黑毛粽子所害,死因应该是胸膛穿洞,不会是这种死法。现在大地的尸体情况与浮雕上开膛破肚的雕塑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雕塑是有头颅的,大地的头却被生生拔掉了。
事情已经逐渐明朗,大地的死绝对是人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之间存在异己,从个人期望来说,我不愿意相信大地死在自己人手里。也有可能是墓里有别的人,隐身暗处,伺机而动加害于我们。我们是第一批下墓的人,我更是一直挡在必经之路上,按道理说不可能有人能绕到我前边,除非走了我没走的捷径。
捷径?
我如梦初醒,想起了跌进暗洞后,等待李贵救援却迟迟没有营救,心里怀疑起来。李贵和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已知的走了墓穴入口的人就他一个,从可能性来说,只有他最可能杀掉大地,可是考虑时间充裕度的话,根本来不及,思路到这里又断了,一时间陷进了死胡同。
换个角度想,完成浮雕上的神秘仪式只需要开膛破肚,虽然已经足够残忍,但没有丧心病狂到拔掉头颅这样变态。
仪式不需要扯掉人头,大地的头颅却被拔了,为什么?我得出了一个让我如置冰窖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