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被黑袍青年救出来的幸存者共有十七名,其中包括缥缈修灵院的青山。但赵恒以及剩下的六名幸存者,则被永远埋葬在了山神庙背后危险的死寂里。
在场的修灵院弟子和幸存的镇民大多只是受了程度不同的皮外伤,最严重的也顶多只是中了轻微的尸毒,并无大碍。不过眼观这名带领众人逃出来的黑袍青年,他一脸痛苦,浑身虚弱,仿佛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欣儿,这位是我的救命恩人,司空练。”柴颖有些担忧地陪着欣儿走了过来,“他好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而且还不能服用平常的丹药。”
见是柴颖的救命恩人,欣儿也更加恭敬了起来,不过面对这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她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在哪儿见过他。
“您好,我叫许欣然,是柴颖的朋友,也是这附近的灵药师。”欣儿的声音轻柔地响起,宛若天籁一般。
在索灵的观测下,司徒劫很快便察觉到了欣儿身上的伤势。他很想将她立马拥入怀中,再借助晔魂珠和灵石帮她迅速恢复伤势,但眼下的情况,他还需再等待片刻。
“请恕我阅历尚浅,先生的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欣儿仔细观察着司徒劫,有些疑惑地说道,“因为情况紧急,身上携带的药材也不够,所以暂且只能为先生稍加诊断,待到我们去了东月镇,才能为您进行全面的治疗。”
“那就麻烦姑娘了。”司徒劫低着头,稍稍加重了些嗓音。
一道晶莹的细丝顺着欣儿白皙的玉指飞出,直接搭在了司徒劫的手腕上,随后,她闭上双眼,专注地感知了起来。
从小到大,欣儿一直都有一个习惯。除了家人和同性以外,面对异性的治疗,欣儿都会保持一个恰当的距离,用其他方法来诊断。
当然,司徒劫从来都是一个例外。
因为欣儿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担心地将手指亲昵地贴在他的脉搏上。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司徒劫当初可没少受来自同性们嫉妒的白眼。
见欣儿迟迟没有发话,秀美的眉毛又让人有些心疼地微微蹙起,司徒劫不由得有些紧张了。
她该不会是发现自己其实什么情况都没有吧?
终于,欣儿收回了丝线,缓缓睁开了那双温柔而又灵动的眼睛。
“莫非先生刚刚是在想心上人?”
“这……”司徒劫老脸一红,认也不好,不认也不好。
一旁的柴颖见欣儿给出了这样的答案,不由得目瞪口呆。
“欣儿,司空先生的病不会很重吧?”柴颖错误地冒出了一个猜想,立马将欣儿拉扯到一边,小声地说道,“其实……其实这位司空先生的心上人……就是之前我想告诉你的有关司徒劫的事情。”
虽然两人的对话声很小,但是在司徒劫的索灵感知下,一字一息都格外清晰。
见欣儿听完后有些疑惑,柴颖更加小声地将司徒劫瞎编乱造的“事实”告诉了欣儿。
不过,欣儿听着听着便温柔地勾起嘴角,眸子里渐渐多出来的不是疑惑与愤怒,反倒是些许令人不解的笑意。
“所以欣儿,如果司徒劫真的是那种人……”柴颖捏紧拳头,为了自己儿时玩伴的终身幸福,她勇敢地开了口,“我希望你不要栽倒在他的手上,真要是那种恶劣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喜欢。”
欣儿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认真地答道:“谢谢你,颖颖,要是司徒哥哥真的敢做那种事情的话,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不过以我对司徒哥哥的了解,可能他和这位司空先生之间是有什么误会。”
空地上,所有人员已经集结完毕,而江厌白也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他理清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作为这里地位最高的灵修者,他宣布全员启程,先进入东月镇再从长计议。
“小然姑娘,柴颖,我们该出发了。”胜男走了过来,望着逐渐血红的天色有些担忧地说道,“太阳就快落山了,如果不能在天黑前赶到东月镇并加强防御,可能还会有同样的悲剧发生。”
“好的,我们马上就来。”柴颖答应道。
正当柴颖准备蹲下扶起“虚弱不堪”的司徒劫时,他却挥挥手,自己扶着残垣断壁站了起来:“谢谢,暂时不打紧了,等回到东月镇,小然姑娘一定能治好我。”
欣儿微微一笑,仿佛已经看清了什么:“也许还真的需要把司空先生的心上人找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