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桐拿下放在阁架上的物件后说:
“皇上,就是这个。喏,你闻,它上面的麝香味异常浓厚,想必是从这上面传来的。”
魏阳秋接过她手里的物件,是一对木质鹿头,凑近一闻,果然是一股浓郁的
香味。
“这东西从何而来,又为何摆在此处?”
“回禀皇上,这是…是…”
奚桐故意压低了声音,装作不敢说的模样。
“是什么你快说啊!”
“这是南荣娘娘送给皇后娘娘的千秋节贺礼,千秋节那日,皇后娘娘出了宫,回来时忘了妃嫔们送的贺礼一事,丫鬟就全堆在了库房,前些日子娘娘记起了这么回事,才一一打开,后来发现南宋娘娘送的这件贺礼奇特无比,香氛异常,本想着把它用来熏屋子,可又怎么会知这就是麝香…”
魏阳秋已经明白了大意,合着又是冲着南宋来的。
他才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相信南荣的为人,谁怼南荣他怼谁。
“怎么?南荣妃又碍你们眼了?”
奚桐没想到皇上会冷不丁的这么来一句。
睁大了双眼抬起头观望皇上的神色。
赶忙从椅子上下来,摆出一副受了冤枉的模样。
“皇上,奴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事实摆在眼前,奴婢怎么敢冤枉南荣娘娘。”
“礼一定是南荣送的,可这香又怎么能说一定是她摸的?”
“这…这奴婢…难不成皇后娘娘会毒害自己腹中的孩子吗?”
奚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怕触碰到龙的逆鳞。
但魏阳秋也没有发火,这确实是一个值得他深思的疑问:那凶手究竟是谁呢?
奚桐观望着皇上没有震怒的神情,继续在耳边扇着阴风:
“皇上,如今南荣娘娘虽说不一定是凶手,可这嫌疑也不能完全说没有。就算皇上相信她,那…那也得让大家都信服啊。不然皇后娘娘的小皇子死也不瞑目啊。”
魏阳秋知道舆论可畏,像上次一般,有些事自己做的再利索再干净,别人想给你泼脏水也不是能避免的。
如今能做的不是掩盖这件事,而是要更加让它暴露出来直面矛盾,这样才能让别人无话可说。
“那好,我这就让人去请南荣妃前来问话,你觉得如何?”
丫鬟没想到皇上会问她的意见,有些惶恐地说:
“皇上决定就是了,奴婢不过是为皇后娘娘讨个说法,为逝去的小皇子讨个说法,万万不敢替皇上做决定啊。”
魏阳秋也不搭理她,随便叫了宫里的一个丫鬟前往和君宫请南荣。
在等南荣的空档,宗氏夫妇赶了过来。
二人看到皇上还留在寇栾宫陪护,心中闪过一丝感动。
“皇上,臣来看望看望小女,看到皇上还留守在此,心中很是感动。臣往后必定鞠躬尽瘁。”
“宗大人不必客气,皇后失子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宗旬看着皇上和奚桐两人面色凝重,进门之时就听到二人在议论些什么,便问:
“皇上为何面色如此凝重,可是又有什么事发生了?”
还不等魏阳秋开口,奚桐就抢在他前面说话:
“宗大人,奴婢发现了害皇后娘娘的有嫌疑之人,皇上方才命人去请了。”
宗旬听完有些激动,捏紧了拳头凑近奚桐问:
“是谁?”
“是…南荣娘娘。”
奚桐边看魏阳秋的脸,边怯生生的说。
魏阳秋有些恼怒,冲着丫鬟冷言道:
“你这丫鬟好不懂规矩,请问你是皇上吗?”
奚桐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头埋得很低,恨不得爬到地上去。
宗旬也有些发怵,手中的拳放松了些,不怕皇上大吼大叫,就怕皇上冷嘲热讽。
魏阳秋接着说:
“我没记错的话,这宗大人问的是我吧。你是不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想当皇上先去做个变性手术!”
丫鬟又听不懂又不敢问,身子发着抖,吓得快哭了。
宗旬倒是敢问:
“皇上,这变…‘变性手术’是为何意?臣为何听不懂?”
谁知魏阳秋正在气头上,见着谁都怼:
“怎么?宗大人也想当皇上?”
这一句吓得宗旬赶忙作揖,连连道歉,生怕皇上误会。
此时门外传来魏阳秋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就消了气。
“不知皇上今日是吃了火药还是怎么了,吓得臣妾都只能退避三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