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可不是你跪在这求我就能出来的。”
说罢,魏阳秋就不再发言开始低头思索。
在场的人全都面色凝重,生怕怀疑到自己身上。
宗旬见皇上半天全无反应,便上前说:
“皇上,恕老臣不敬,有几分猜疑不知能不能说?”
“你说。”
“这皇后娘娘有了身孕,怕是最受危及的便是你这后宫的嫔妃了吧。因妒生恨算计皇后也不是不可能的,再或者有勃勃野心,怕太子之位有主,无法谋位吧。”
在场的妃嫔听了这话都是咬牙切齿,又着实为他说这话捏了把汗。
本以为皇上会很生气,结果丝毫没有生气的反应,还颇有认同感一样,频频点头认真思考。
南荣突然站出来说话:
“宗大人,你这话未免也太过放肆了吧,太子之位尚未定断,你又怎能认定皇后所出就是太子,莫非你有何非分之想?”
“你!”
宗旬被气得满脸通红,憋着一口。
不过片刻,像是恍然大悟般将矛头指向南荣:
“哦~南荣娘娘如此污蔑老臣,莫非这事就是南荣娘娘干的?”
宗旬如此带节奏,众多妃嫔也开始低声议论:
“是呀,以往南荣妃本就与皇后不交好,她的可能性更大。”
“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皇上隔三岔五的找她,如今皇后娘娘不小心有了身孕,恐怕她是又恨又忌惮吧...”
场面变得有些哄乱,南荣听着这些议论只接收到只言片语。
魏阳秋可不容许南荣受此冤屈:
“宗大人,不得放肆,南荣妃我是信得过的。”
“皇上!”
还不容宗旬解释一番,榻上就有了动静。
榻上的皇后醒了过来,眉头紧锁整个身躯不停地扭动,仿佛痛苦不堪。
长史立即过去察看情况,逐渐看到有血迹染红了床褥。
“皇上,皇后娘娘小产了,需请几个丫鬟婆子进来,你们且需先出去候着,臣立即为娘娘救治。”
魏阳秋想支开南荣不让她饱受非议,便让她去请,随后所有人都推到屋外。
屋外的宾客看着皇上出来了,个个面上都沉重不堪,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不敢多言,等着皇上发话。
魏阳秋看着大家在寒冬里都翘首以待的模样,有些歉意。
随后说道:
“大家辛苦了,今日冬至晚宴本该兴尽而归,奈何皇后突发疾病,宫宴只好就此作罢,若是不便出宫返家的可以留下来安排在殿宇休憩,大家都散了吧。”
宾客们有些受宠若惊,本都想着怕皇上情绪不高动怒怪罪,没想到...这么仁慈客套?纷纷猜想皇后应该并无大碍。
管不了那么多,大家想着先走为上,若是里屋再传来什么噩耗,怕是跑都跑不了。
魏阳秋命林子夜去安排宗亲贵胄,自己和方才屋里的那些人等消息。
宗旬和马氏若不是碍于皇上在此,都快把地给跺烂窗纸给捅破。
魏阳秋实在看不过去了,便说:
“宗大人,你们如今干着急也没用,不妨去寝殿休息会,待太医出来后,我会找人去叫你们的。”
“皇上,老臣不必了,小女从小没吃什么苦头,老臣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让我们夫妇二人守在这吧。”
魏阳秋能理解此时他们二人的心情,知道他的劝阻没有任何作用,也不再说话。
夜渐渐深了,丫鬟给每个主子端来了汤婆子、架上了炭火。
不知过了多久,魏阳秋只感觉自己的手脚麻木,四肢酸痛,殿门才打开。
长史走了出来:
“皇上,小皇子确实没了,皇后娘娘已经脱离危险了。”
宗氏夫妇松了口气,一时虽有些为小皇子的逝世感到悲痛,但也很是庆幸自己的女儿相安无事。
长史接着说:
“皇上,这临时的寝殿条件有限,待明日还是尽快将娘娘转回她的寇栾殿吧,那是她日常生活的地方,想必这次事件的起因也是从那开始的,不妨从那着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