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涣与攸然他们皆是对这宴会期待不已,只是想到钟正一心想为云城除害,却最终没能见到这妖物被收服了,不免有些难过,果真,人生无常。
到了晚上。
攸然闭上了窗,徐徐微风与银色的月光被截断了。
她叹了口气,白日里也便罢了,可这晚上喝药也得来陪着,而且喝完药之后,或陪着聊天,或陪着赏月,或陪着静坐,总之一时半会是走不得。
这也变罢了,可凌轩的情话一句接着一句,纵使攸然在戏本子里看过不少,可这真到了被人实践的时候,仍是被撩拨的面红耳赤不已。这理论果然是与实践极不相同!
攸然有好几次想对凌轩说,要不晚上这药便不喝了罢?可终究是没说出口,毕竟凌轩这伤是为她负的,做人不能没良心,这做神仙吗自然也是。
攸然转过身来,看着以手支颐斜卧在床上的凌轩,忍不住说道,“你这每次喝药都得我亲自来陪着,你看着我是不是这药喝起来都不苦了?”
凌轩煞有介事的应道,“秀色可餐,那是自然。”
攸然嘴角抽了抽。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她脸上忽挂上一个笑容,屁颠屁颠儿小跑向凌轩,“凌轩殿下……”
攸然每次喊“凌轩殿下”,要么是犯了错奴颜屈膝的讨好,要么是有了整他的鬼主意,因此攸然这一声凌轩殿下,附带上这笑容这模样,登时令凌轩一个激灵。
“何事指教?”凌轩拂袖坐了起来,身姿依旧妖娆。
“指教不敢,只是方才灵感忽闪,想到一个令你乖乖吃药的法子。”攸然笑的令人毛骨悚然。
“我见外面夜色深了。”凌轩往窗那边望了望。
也不知他看着两扇紧闭的木窗,是如何看的出外面夜色深了。
“凌轩……”攸然刚想要说什么便被凌轩打断。
“你早些回去休息罢,明日便就是全城宴了,好好养精蓄锐。”凌轩说着将攸然往外推了推。
“我……”
“我也累了,明早再见罢。”凌轩说着开始解外衣。
攸然见此只得哼唧哼唧,三步两回头的走了。
却在她帮凌轩关上门转身之时,忽耸耸肩,低声笑道,“我哪有什么法子。想我与师父斗智斗勇几千年,你到底还是嫩了那么一点点。”
接着攸然便很是得意自在的往自己房间去,她忽然听到泽修房里似是什么重物倒了的声音。
她顿住步子,却没有再听到其他响声传出来,便回房里去了。
泽修在房间里冷汗直冒,脸色苍白,看上去比灵鹭月圆之夜的痛苦更甚。
他捂着胸口离开翻倒在地的桌子,踉跄的坐到床上开始打坐,周身突然起了幽蓝色的火焰,他整个人登时置身在蓝色的火焰中。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下来,紧蹙的眉头不停的颤动着,泽修忽然紧揪住了自己心口的衣服,很是用力。
他的身子一个晃荡栽了下去,闭紧了眸子,可幽蓝色的火焰依旧在他身上放肆的跳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