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钺,我敬重你是云霄派的掌门,也明白你云霄派遭逢巨变,心中郁结,一直都在忍让着你,可是这不是你来我太玄派撒野的借口,更加不是你血口喷人的理由,你若是再继续胡搅蛮缠,别怪玉琰翻脸不认人。”玉琰对着流钺一甩袖子,声色俱厉地说道。
“哼,玉琰,你这个魔族余孽,人人得而诛之,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我污蔑你?好,我就让你看样东西,同时也让在座的修真界同门瞧一瞧,你玉琰,太玄派的掌门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流钺掌门,请你注意你的言辞,我太玄派还轮不到你在这如此放肆。”一直站在一旁的玉歧出声呵斥。
“玉歧,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修真的小辈罢了,你那点修为我还看不上眼,更别想拿你那掌门之子的地位压我,若是我儿流云有什么不测,我第一个就要拿你的命来为我儿偿命。”
“放肆。”玉琰大喊一声,“太玄派弟子何在?还不速速将扰乱太玄清静之人驱赶出山门。”
“是。”
得到掌门人命令的弟子们纷纷涌入大殿之中,打算将流钺等人带走,只是流钺既然打算在太玄派的地盘上动手,又怎么可能毫无准备呢?
“云霄派门人何在?”
“在。”
随着一声回复,凡是云霄派的附属宗门全都站了出来,亮出自己的兵器与太玄派的弟子成对峙之势,两方人马剑拔弩张,只待发号施令之人一声令下就拼个你死我活。
玉琰以为在太玄派的地方争斗,不论过程如何,最后的结果一定会是太玄派胜利,只是这次让他没想到的是,上次站在自己这边的万法谷竟然会将剑指向自己。
万法谷,取自“一剑破万法”,顾名思义,这谷中全是一群剑疯子,除了与人比试剑法,恐怕也没有什么能够让他们提的起兴趣的东西了。而这届的谷主更是顽固不化,不知变通,明里暗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可惜剑修是修士里最惹人嫌的一种,同时也是战力最强的一种,打赢一个引来一群,所以凡是修士,就算无法与之交好,也千万不要得罪,否则光是车轮战都够你受得了。
太玄派虽然不惧万法谷,可是也不想给自己惹下这么大一个麻烦,更要命的是,万法谷的谷主竟然指名道姓地要跟自己比试,这更是让玉歧头疼。
“郑谷主,玉某不知流钺掌门跟您说了什么,竟让您将剑对准我太玄派,与太玄派为敌?”
玉琰不想与郑崖交手,心想如果能够用话解释的清楚的事情,还是不要同万法谷交恶。更何况刚才他已经用绝密的法子与太玄派的太上长老取得联系,只要能够等到太上长老出关,那么这些人也就翻不出花样来。
“我不是要与太玄派为敌,而是要确认一下你究竟是不是魔族之人。”郑崖解释。
“简直荒谬,我玉琰年少成名,我究竟是不是魔族之人你们心里还能没点主意吗?”玉琰大怒。
“俗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有能知道你那清风明月的外表下是何等的藏污纳垢?”流钺讽刺道。
“你……”
“别什么你啊我的,玉琰,今天就由我撕开你那假模假样的画皮,让世人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流钺说完就从自己的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特大号的留影石。
留影石在修真界本不是什么稀罕宝物,它只是为了留住一些重要或者珍贵的影像,便于保存和携带,一般体积都不是很大,像流钺掌门拿出的这块一人多高的留影石却是很少见。
“你那这石头做什么?”玉琰不解。
“哼哼,这可是你杀人害命的证据,若不是这留影石,恐怕我也发现不了你就是那魔族余孽,整个修真界到最后不得让你个异族之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估计就算到死也看不清楚你的真面目。”
“简直是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是不是胡言也要等看过了才知道。”
流钺不等玉琰说话就开始掐诀,打算将留影石中的影像放出来让众人观看。
玉琰直觉留影石中的影像一旦公开自己恐怕就再难翻身,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无法动手,因为一旦出手,无论自己是不是魔族余孽,这暗杀云霄派护派长老的罪名都会扣在自己头上。
玉琰藏在袖子里手不由得紧紧握住,青筋毕现,同时暗自调动身体里的灵力,防着流钺随时可能对自己出手偷袭。
留影石本就不是什么费事的法宝,也不过短短片刻,流钺就念完了咒语,只听到他喊道一声“现”,留影石上面开始显现出了画面。
一开始的画面很是平常,仅仅只是一些弟子们穿梭来回的场面,众人看到这个全都疑惑地看向流钺,只是流钺并没有多说话,随后示意众人继续看下去。
这些平时的画面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不一会儿画面之中就没有人,又经过一段时间,画面中再次出现了一个人——已经遇害的云霄派护派长老流光。
看到已经去世的人出现在了留影石中,众人全都精神一震,开始专注地看着流光尊者是如何遇害的。心中盼着能从这其中找出祸乱修真界的魔族余孽。
只是流光尊者似乎是在闭关,众人等了很久都不见他有半点动静,就在他们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又有一个人出现了,仔细一看,竟然是流钺掌门的独子——流云公子。
那流云公子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流光尊者,两人一坐一站聊了半天,可惜的是,留影石只能留下影像,却不能录下声音。这让那些好奇两人谈话内容的修真者心里像是有猫爪过一样,说不出的心痒难耐。
对于自己爱子与门派太长老究竟谈了些什么,流钺可没有兴趣说给别人听,不过,既然这次事件中的两个受害者都出现了,想来离二人遇难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就在流云公子和流光尊者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流光尊者好像是收到了谁的传信,眉头一皱,仿佛心中不悦,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是让那人进来了。
映入所有人眼帘的是一袭白衣,干净整洁的不染一丝尘埃,仔细观察,发现白衣上面还以白色的银丝绣满了繁复华丽的纹饰,像是某种高深的阵法,只是这衣服款式看上去说不出的眼熟,就像,就像是太玄派掌门玉琰的道服。
发现这一细节的众人心中惊讶,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全都以眼神与相近之人传递想法,同时身体不着痕迹地远离玉琰,不过片刻,原本众星拱月般的玉琰周围出现了一片空白地带,而一向宽敞的大殿竟然忽然变得有些拥挤。
玉琰看了看远离自己的那些修士,面上与平时相比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眼神冷飕飕的,像是一只淬了毒的利箭,凡是被他注视过的人都仿佛如坠冰窟。
玉琰的眼神扫过之处,众人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他直视,仿佛是刻意在躲避他,玉琰对此心中嗤之以鼻,直到看到自己的儿子玉歧依然坚定地站在自己身边,心中围绕着的阴云稍霁。
而目睹这一切的流钺心中说不出的痛快,为儿子也为自己,一直以来云霄派都被太玄派压制,这口气压在心里实在太久了。
“这留影石中的那位白衣人的身形怎么与玉琰掌门人如此……如此相像?”这时有一个声音响起,在悄声可闻的大殿里显得如此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