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高这点我承认,”张小强也举杯道,“但论到有用,在座的恐怕就都不及你家张北京了,你看,在座的谁有两百万的两挂大车呢?所以,在座的你是最应该感到骄傲的,最应该多喝的也是你呀。”
“老侄子你一张嘴自带一把刀子,”张祖尧道,“那咱们既然都有喝的理由,那就都多喝吧,来!”说着,他举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在整个大家庭的印象中,张祖尧狠辣,不仅对别人狠辣,而且对自己狠辣,站在一定的高度上总喜欢嘲笑别人,曾经当着张小强的面说过他父亲张祖华是个无用蛋,所以大家都不喜欢他。
但张祖尧果断、有用、走南闯北,从年轻时不是玩车便是开店,这些都让张小强佩服,所以张小强喝了半杯。
“你朝啊!”一旁的张天津用胳膊肘捅捅张小强道,“跟那个老家伙喝酒你喝那么多干什么!”
张小强微笑不语。
张祖尧第二次举杯,张小强喝光了杯中酒。这时张天津跟人对酒,也拉张小强助兴,张小强不知怎么的,或许是多少天来的郁闷今天借酒席得以舒展的原因,他表现得格外冲动,竟然咕咚一声又干尽了一杯酒。
众人惊讶着,有人叹道好酒量。
张祖尧这时又举起杯来,隔着几人向张小强邀酒,张小强来者不拒,又一口干了一整杯。这时候张小强觉得并没什么,总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控制之中,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仿佛在云中轻翔。
不一会,张小强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多,睁开眼睛后的张小强感觉到很怪异,天花板不是自家的天花板,床也不是自己家的床,所以他觉得并没醒,只是在做梦。
“你醒了?”身旁传来一个熟悉的叫声,正是自己的姐姐张玲,“哎呀,你可醒了,可醒了。”语气中颇有喜悦。
张小强又清醒了一些,问:“这是在哪?你们怎么在这?”
“医院啊,”姐姐道,“你还不知道呢,昨天你磕破头了,现在住在油田总医院。”
张小强很疑惑,心想不是昨天去温车喝酒了么?怎么会出现在医院里?啥?磕破头了?我说似乎感觉到头部这么紧呢!他伸出双手摸摸头部,发现头部缠裹着纱布。这才感觉到后脑勺的部位殷殷疼痛。
“我怎么了?”张小强抬头问。这时他看到了床脚处起身向他走来的姐夫张守营和哥哥张大强。这么说,昨天晚上我磕头了,然后入院了,姐姐、姐夫和哥哥三人在这陪的床,张小强这样想着,因为任何事都不知道,任何事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