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孕?太医,你是说婉宁怀有身孕?”高子昂惊奇地问。
“少爷,您不是连少夫人有身孕都不知道吧?您的心可真够大的!摔马车还能保住孩子,可想而知,少夫人当时付出乃至牺牲了多少!”
燕儿在一旁探着身子,瞧着躺在床上的小姐,说:“少爷,估计出事的时候,她为保护腹中胎儿,头部在车子上受到猛烈撞击,才导致脑内淤堵。”
“都怀了身孕,这个丫头还如此固执。她怎么就不肯告诉我呢?”
“小姐原是要说的,兴高采烈地去找您,可没想到您给她泼了一盆冷水,说要纳妾,还要赶走她。如此,小姐也就没有办法再告诉您了,分外生您的气,一怒之下,必得离开,留也留不住了。”
高子昂握着婉宁的手,微低着头,眼泪不住地流。片刻,他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燕儿恭恭敬敬地再次详细叙述今晚的情况:“我们跟小姐乘马车疯跑了三两个时辰,没想到忽然变天,雷声使马受惊——”
张翰鈺突然打断她:“燕儿姑娘都跟我们细说了,她和凝珠姑娘也很累。我们也别在婉宁床榻前吵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回头我跟你细说。”
高子昂将脸转向太医:“太医,您能进一步说明婉宁的病情吗?”
“少爷,您真是问到点上了。少夫人再严重的外伤都可以治愈,可您瞧她这闷闷不乐的样子,昏迷着。因她受了较大的精神刺激,又遭遇意外,以后啊,有时可能会短暂失忆,有时看起来可能会如七八岁的孩童般,可能会时常昏迷,当然大多数时候也会像从前一样正常。总之啊,这以后要有些疯言疯语也就别觉得奇怪了,唉——”太医一声长叹。
燕儿补充道:“小姐内心深处是想删掉一些不堪而痛苦的记忆,同时又渴望孩童般的快乐,较大的刺激促使她总想回到从前快乐的时光。”
“婉宁的病能治好吗?多久能康复?”高子昂迫不及待问太医。
太医再次叹了口气:“少夫人的精神状态极其不佳,完全恢复短则数月,长则一两年甚至更久,说不准啊!要看淤血化开的情况。”
听到这样的讲述,高子昂感到深深的自责,忍不住哭出了声:“婉宁,我对不起你。”
“少夫人内心一定有许多悲伤的往事郁结于胸,不可再受刺激。否则,对她的病情康复极为不利,很可能一辈子都会落下病根。”太医叮嘱道。
高子昂不顾周围的人在场,硬是把昏迷着的婉宁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你现在才知道心疼啊!别摇她,让她好好休息。”张翰鈺道。
抱了半天,他才肯放松些,缓缓将婉宁放平,让昏迷着的她好好休息。“太医,她受了这样大的精神刺激,那孩子的状况怎样?”
“万幸,孩子无碍,难为少夫人一心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太医看着不断给少夫人擦着脸颊的少爷,又说:“少爷,虽然少夫人情况很糟糕,但您不必太忧心。最重要的是今明两天,只要高烧能退下来,人能醒过来,小命就算是保住了。她的意念很强烈,不会轻易放弃,只是您要好生照顾啊!老夫开个方子,照着方子抓几味药回来熬上,等少夫人醒来,给她服下。病情便有望好转。”
大家心中算是舒了一口气。张翰鈺说:“太医,您给燕儿和凝珠姑娘检查一下,她们也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