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话,大将军姬行笑道:“卫明忧当然是一个很理智的人,他能够做这么多年的神武军统帅,还是能够吃上几碗干饭的。不过他在东宫亲军当中恐怕是做不了主的,但凡他能做主,是绝对不会让姬放胡来的。”
何福康也紧接着道:“大将军所言不错,卫明忧是不会如此失智。能够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姬放,他最是鲁莽,才会不管不鼓直接喊打喊杀。”
姬放好歹也是储君,结果这两人直呼其名。姬行是大将军又是宗室,直接喊名虽然有些逾矩,好歹也能接受。可是何福康现在只是一个平民百姓,甚至还可是一个戴罪之身。他都敢这么喊,八成是以他们对君襄公的了解,这姬放只要篡位失败,八成是百分百要凉透的。
想到这种可能性,姜铁心实在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姬放是君姬的亲弟弟,只要姬放当上国君,他照样能够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可是现在姬放就是要做死,他也拦不住。如果有的选,他当然会选姬放。可是现在摆明了是没得选,他自然也就没办法了。
君襄公没有直接让姬行去决定这场仗该如何打,尽管姬行的大将军在名义上是乞活军的最高的职位。他只是跟姜铁心道:“铁心,你看我们该怎么打?能够将这逆子逐出君子城吗?”
听到君襄公的这句话,姜铁心忽然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他很是高心跟君襄公道:“国君真是明智,您的主意实在是太对了。将姬放逐出君子城,其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现在我们跟东宫亲军是混战在君子城里面,双方的兵力都施展不开。最后到底是谁输谁赢,还真的是一个未知之事。可是如果将他逐出城外,局面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我们可以让城卫军去攻打西门,然后将西门彻底占领下来。这样君子城的北门、西门和东门,就已经全都是我们的了。只留下一个南门,让东宫亲军可以得以逃命。这样他们就不会做困兽犹斗,就会慢慢的在我们的压迫下退出城外。
乞活军既然是来勤王的,就不能不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将东宫亲军逐出君子城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好了。等到姬放被逐出城外,我们就封闭四门。
等到神武军被姬放给拉走的那部分人来到城下,我们就用对付淮恒侯的办法来对付他。淮恒侯那种下少有的豪杰都会在君子城下一败涂地,没理由姬放的东宫亲军就不会输。”
姬放的主意才完,姬行就立刻表示反对:“不行,你的打法实在是太保守。而且未必东宫亲军就会输,你可别忘了姬放是储君。他的手下都是从君子城和附近的郡县征兆的,可不会像选锋军那样是出于人人喊打的客场作战的境地。而且你还不要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君子城可是君子国的中心。一旦被姬放给彻底围困住,就无法跟别的郡县联系。
句大逆不道的话,姬放甚至可以派人去跟周围的郡县他已经即位做了国君。他可以征集全国的力量为他所用,到时候我们就是以一个都城来对抗一个国家。
即使我们的手下很能打,也未必能够扛得住一个国家的攻击。国君,我觉得咱们不能这么保守。我的意思是咱们全军杀出,凭借兵力上的优势来将东宫亲军彻底打垮。
东宫亲军虽然人数不少,训练也尚可。但是他们里面多数都是新兵,并不是很能打。只要我们费上一些功夫耗掉一些兵力上的损耗,未必就不能将他们打下来。
现在我们有乞活军和城卫军,里面多数都是老兵,打这些新兵是很容易的。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就是我们现在是站在大义的一方,所以多数君子城的百姓会知道我们才是应该赢得这一仗的。这就是民心所向,即使卫明忧再能打,也无法对抗这种大义。
况且卫明忧虽然能打,但是毕竟已经老了。而且卫明忧是打不过姜铁心的,这一点我是没有任何怀疑的。以平淮伯的乞活军为主力,完全有可能将东宫亲军逐出君子城。”
姬行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姜铁心怎么就觉得这么别扭。他思量想去,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舍不得将自己的兵力浪费在这里。
可是这种话是没办法出口的,他只好换了一个法:“不行,大将军所言诧异。东宫亲军习练的是乞活军的练兵法子,而且他们练兵的时间可远超当初乞活军建军的时候。他的手下如果振作起来奋勇拼杀,即使我用乞活军去跟他们打,胜负也不过就是在五五之数。而且更可怕的是无论谁输谁赢,君子城毫无疑问都会被打成一片白地。到时候我们即使得到一个残破的君子城,那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只要能够保住国君的大位,我们就是最后的赢家。”
姬行的话虽然有些讨巧,可是君襄公并不领情,而是训斥道:“胡,那样没有意义。寡人一向爱护城中的子民,是不忍心看到他们受到伤害的。”
“国君果然深明大义,末将佩服。”姜铁心给君襄公扣完一顶大帽子,然后道,“何英武的才智有限,打闹还行,却不是能够硬抗卫明忧进攻的将才。国君请准许我上前督战,当然在此之前得先让城卫军去攻击西门。只有西门打下来,才有可能从南门将东宫亲军给挤压出君子城。”
“铁心,你到底有几成的把握能够将东宫亲军给赶出君子城?”
姜铁心想了想,然后道:“把握不是很大,但是总归能有个七八成。即使这个任务完不成,起码也能将他们从宫门之外赶出去。到时候我们各自占据一半的城池,局势总会好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