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安歌点头，又准备开始输气。

陆离没话找话说：“你可以运气御气了？”

石安歌还是点头。

“你接下来什么打算？”陆离又问。

“你此番承灵人的身份已经被揭开，亦有许多高阶炼气者保护你，不用我再保护。”石安歌淡然道，“葭草说神隐境的神灵使者已经在卓玛江源头进行大规模处理噬灵鲨，我下午便跟她过去。”

陆离摸摸头：“晓得了，那你注意安全，我走了。”

石安歌回道：“你也是。”

陆离笑笑便走开了。

找杜若的时候，却发现她在跟别人在讲话，是个跟他差不多大年岁的少年，一身青衣，好像是叫杨少斌的。

陆离本是打算在院门口等她，却看见杜若手里拿着只透明的小直口瓶子，里面有一条粉白的虫。

见她一双清淡的蛾眉微微蹙了起来，神色也不太对。陆离忍不住走了过去。

那杨少斌斜背着陆离，嘴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些什么。

“杜若姐啊，这可不能怪我不尽力，我昨晚吃了晚饭，便去衙署给他送这剔灵。州长他一直到了子夜才抽出空来见我，却是死活不愿意收这剔灵，还呵斥了我一番，又叹气说现在剔灵难得，当是用在刀刃上。当面给也不收，送去也不收，州长是铁了心不会用这剔灵的。”

杨少斌皱巴着一张脸说着。

陆离听着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他昨天还见过万通，也没觉察出什么异样，怎么一夜之间

他上前忐忑问道：“为何要给万通州长送剔灵？难道”

那杨少斌甫一见到陆离，激动道：“是你，帝神承灵人！我我”

杜若说道：“我知道了，你去跟紫儿姐，邱大哥和院长说罢。”

那杨少斌便依依不舍地走了。

杜若把陆离带出了研制院，走到一棵枯黄的榕树下，方道：“不是万通州长中了噬灵刺，是他的参谋王守学先生中了噬灵刺，据说是替万通挡的，第二次试验的时候已经送过一次去，但是王守学先生却怎么也不收，这一次以为让州长转给他，他就会收，没想到州长也不收。”

杜若说完，鲜有地叹了一口气：“王守学先生现在就把自己困在一间铁房里，给万通做分析出主意都是靠写在纸上，再递出去。铁房里面还放了几把刀，就等着异变的时候给自己一刀。”

陆离有些不解：“这第三次研制出来的剔灵不是有几十根么，而且都是要做试验的，就把自己当实验品也没什么啊。不理解。”

杜若苦笑道：“阿离，我跟你说一个研制院里不外传的秘密，你要守口。”

陆离看着杜若有些疲惫的眼睛，严肃地点头。

“尚未成功的剔灵都有副作用，第二次成功的概率是四分之一，那你知道剩下的四分之三的伏灵者都怎么样了？”

陆离摇头。

杜若伸手理了理他鬓边的碎发，低声道：“他们全部都提前异变成了失灵者，而且燃烧生命气源和己身基础的速度会更快，最长不过十二个时辰他们便变成僵硬苍白的尸体，气息全无。所以每一个参与试验的伏灵者，我们都会提前让他们签一份生死书。而王守学先生尚要帮助万通州长，他要留着自己的命，他不敢赌这四分之一的风险。”

陆离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久久回不过神来。

杜若又道：“所以，阿离啊，你一定要完成这一次的任务，里面关系到整个失灵区的生死存亡。”

陆离点点头。

“注意安全，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杜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