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香香继续扇着她的檀香扇,心头生出莫名的欢喜。
杜康又道:“你仗着自己会些拳脚就不知天高地厚,迟早要吃亏,以后别这样了。”
“你关心我?”
“没有。”
佟香香忽地严肃起来,胸前如若小鹿乱撞,直勾勾地瞧着杜康。
那张淡定清瘦的脸,多了几许柔光。
“我手腕疼!”佟香香忽道。
“都是你打人打的!”
“才不是,是你刚才拦我时捏的!”佟香香伸出胳膊,撒娇道:“你给我揉揉!”
杜康不吃这套,把杯中酒喝尽,道声“晚安”,转身走了。
此时的柳云堂挤过几位喝醉的小青年,来到狭窄的电话间拨通了于府电话。
“嘟嘟”几声后,电话那端传来女佣的问话:“你好,请问找哪位?”
柳云堂说出于虹婷的名字,心里忐忑不安。他还犹豫着一会儿对于虹婷如何开口。
待于虹婷从楼上下来,熟悉的声音传入听筒,他的心一下子软了。
“我刚到家,什么事?”
柳云堂如鲠在喉。
“云堂,说话呀!”
“蓝色长裙,珍珠发卡,”柳云堂缓缓说道:“那个丢戒指的妇人都记得。”
于虹婷听后心里咯噔一声,汗毛竖起,倒吸一口凉气。
“记得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啊?”
柳云堂再次语塞,电话间外有人使劲儿拍门,是喝醉的小伙子着急打电话。
“我们又见到她,她说有一位姑娘告诉她,戒指在化妆间里。按照她的描述,这个姑娘就是你吧?”
于虹婷紧张地握住话筒,努力挤出一丝笑:“胡说,才不是我呢!一定是其他人!”
柳云堂憋得额头冒出汗珠,冲门外喊道:“别吵了,一会儿就完!”
门外的小伙子与同伴嘀嘀咕咕,这才不再无礼地拍门。
“她再见你,会认得,”柳云堂按捺住躁动的内心,用平和的语气说道:“你说实话,是不是你?”
于虹婷紧凭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便能猜出柳云堂此时的表情,她已被怀疑,而且是深深地怀疑。
她没有料到这次小小伎俩,竟会如此快速就被识破,懊恼大过后悔。
“那好,明天我就与她当面对质,”她试图蒙混过关:“清者自清,我没做过,她凭什么诬陷我?穿蓝裙子的女孩子不只我一个,你怎么偏偏认为是我?”
这些话勾出了柳云堂的自责,最应该信任于虹婷的人是他,可他第一时间产生了怀疑。
于虹婷又道:“我和方清影也算是朋友,为什么要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在洗手间拿的戒指,你说呀?”
是,没人能证明。
就算妇人指出于虹婷就是与她说悄悄话的告密者,只能证明于虹婷是热心好市民,并不能洗脱方清影的嫌疑。
柳云堂闷声不语,既窝囊又烦乱。
他不愿相信是于虹婷一手为之,但他又无法彻底说服自己不去怀疑。
“云堂,你倒是说话呀!”
“我没说戒指是你拿的,我就是想问问妇人说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