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团长教训的对!赌局中骗术诸多,而且伪装巧妙,无论男女骗子,
都极讲修饰,衣着考究,不知内情者必以为他们或是贵家公子或是闺中名媛。与之相赌,十有九输。还有的以色相诱,张结庐,诱人上当。其中的作伪技巧,或在上大做手脚,或在操作中巧施手段,比如“抬轿”、“脱靴”、“倒棺材”等等。”副官了然道。
“何谓抬轿?何谓脱靴?”有勤务兵问。
“抬轿便是两人串通一气,以各种手势或暗号欺骗另外两人,比如以口令一字代表一种牌名,需要什么牌就说什么口令,对方听到暗号后就打出其所需之牌。如要东风,就念“打”,西风念“抚”,南风念“拍”,北风念“摸”,中、发、白念“顺”、“湿”、“稳”等。其他牌都有相应的字代表。比如手势就是需要什么牌时就作出事先约定好的相应动作,一般都是以香烟、火柴盒摆放在不同的位置而向对方作出某种暗示。赌徒们用这种方法作弊,只要不被行家识破,一般都能行骗成功,十赌九赢。
另一种“脱靴”,是一人骗三家的高明骗术。开赌之前,骗子分别同另外三人假意串通,使三人都认为其是自己作弊伙伴而与之配合。赌博过程中,骗子按事先与三人各自约定的暗号主动向三方奉送所需之牌,并故意大输特输。待牌局终了之后,再分头找到三人收取赌金,如果输了的还得另掏腰包补足其所输部分,而赢家则除要将所赢之钱交给其填补输亏部分,有时甚至全部交出还不够,需另外给钱。如此一来,最大的输家反而成了最大的赢家。三个都被一人骗了还蒙在鼓里。如此高超奇特的骗术,不能不令人折服,叹为观止。”副官解释道。
谭士敏正听得有味,忽然见一短褂男人闯进赌场,到赌桌前操刀割下自己大腿上一块肉,作为押注,也不管鲜血淋漓,大喊:“收不收?”
众人惊呼中,这时,走来一个“宝官”,二话不说,也割下一块肉当陪注,带着狠劲地说:“好你个钱二,收!”
谭士敏不动声色地看着,仔细辨认后,薄唇一掀,向手下命令:“就是这厮!把他绑了!”
“是,团长!”勤务兵得令,立即掏n,将钱二拖走,无人敢阻拦这些持n的大兵。
绑到317团部指挥部,谭士敏立即把凶犯带到刑讯室审问。
“长官,饶命!饶命啊!你们抓错人啦!我没犯事啊!”钱二吓得面色灰暗。
谭士敏上前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他脑门,喝道:“谁指使你昨日在咖啡馆行凶?”
“没有我不知道。”
“不知道?给他一点教训!”谭士敏命令副官。
副官会意,手一挥,立即有士兵上前把钱二从地上拎起来,扣住他一只手掌在刀刃下,厉色问,“你说要留下哪根手指?”
“长官,不要啊!”钱二吓得大叫。
“说!是受谁指使?”谭士敏冷声讯问。
“我说,我说,都是一个叫李希彤的女人指使!”钱二很快熬不住,招了供。
“谁是李希彤?”谭士敏瞪着眼逼问。
“她是钱忠发旅长新纳的二姨太,以前是新京大世界的头牌舞女!”
“钱旅长?”谭士敏听了钱二的招供,惊出一身冷汗。
看来这又是一个日本女谍,这已不是简单的家庭恩怨、寻仇报复,这定是日本人重新布下的一张间谍,他必须将案情上报国民政府nsn调查统计局二处!
“把他拖下去毙了!今天的供词,谁也不能泄露半个字,违令者军法处置!”谭士敏严令手下道。
“是,团长!”
“长官,饶命!饶命!”钱二吓得哀嚎。
“砰!”
一声n击,一切恢复平静,谭士敏望着倒地的死尸,心头沉重。深思熟虑后,他决定立即去找军情局二处的黄埔同窗郑耀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