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瑛拿出北屯女子的气质,一脚把说话的小童踹到一边,自己端起木头筏子就往湖面上放。
果不其然
木筏子沉了底。
“咳咳咳,咳咳咳”一旁的含瑛呛水呛得够呛,衣衫浸了大部分,湿发垂下,只得由下属合力将其拉上岸。
含家女最狼狈不堪,最见不得人的时候,进入图耳楼的女孩儿再度折返登船。
“那边那个就是小妆成么,你不说我还真得认不出来。当初我们一起同为梳妆丫鬟,而今怎么成这副样子啦?”
含瑛闻言抬头,瞟了对面同僚一眼:人家珠围翠绕,楚楚衣衫。珠纱遮面,丰容靓饰。静如处女,仪静体闲。柔情绰态,掩映生姿。
几年不见,一个衣衫脏乱像是柴房里烧火的妇人,另一个一身光亮美如天仙下凡。含瑛心里极其失落,心道大骂:几年不见,你反而混得人模狗样的,学了你家小姐那副德行,不错嘛!
烧制器具的图耳楼自立门派来换些钱财,可同样需要普通人的吃穿用度。碍于门派的强势霸道,开荒种地,织布纺线有损威严,若出去讨要则无法在江湖上立足。无法,想来想去想出了让固定的人进门送货的法子。
这两个梳妆丫鬟听说自家小姐对副主柳浅伊有意,就鼓吹小姐那些东西前往图耳楼送货,一为当个红娘,二来两个丫鬟可能克扣些许开支。
趁着见到来自旮旯里的小妆成,不帮个忙显得不合适,帮个忙吧又不想主动帮。
她既然要强,就三言两语逗逗她,这脸面子也好过去。
终归
当初是自己找茬添油加醋结合众人挤兑的。
“阿瑛,你把你拉得货物分出,然后搬到我和秋橘的船上来。我们一起进去。”
茶茶好生相劝。
“哼,老娘就是任我的冻梨和冻柿子烂了也不搭你们的船!”
“小妆成,茶茶姐好生帮你,你别拿出你们冰屯女人的架子来不识好歹。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你好好思虑思虑。”
含瑛的倔脾气又拔了上来,她双手叉着腰,拿起一个冻柿子就嘎吱嘎吱咬,咬得满牙飞沫,口水四溅,要多恶心就多恶心。
秋橘一阵眩晕,晃晃悠悠即刻想吐。
“茶茶姐,咱们赶紧走,别和这泼妇一般见识!”
“走啊,你们赶紧走,你们不走老娘就吐你们一身”
说罢,含瑛就往岸边乱吐。
她手拿了四个冻梨抛给后面拉货的小童,“你们也吃!拿出咱们冰屯爷们儿的特点!”
茶茶和秋橘弃船入水,二人的凌波微步和亲轻功水上漂应付的来去自如。
“哈子?”含家女惊讶地长大了嘴,连含在口中的冻柿子什么时候没的也不知晓。
“你们四个这般这般如此如此。”
小童点头,手里溜出套索向两个梳妆丫鬟抛去,绳子不偏不倚套在那二人腰间。四个小童占成两列一组分别死跟秋橘和茶茶身后。任凭女孩儿怎样拖拽硬拉,就是弄不走的死狗。
“阿瑛,我们的船都给你了,你究竟要我二人如何?”
“欸,大家曾经是同僚,不要说得那么见外嘛。这不,跟随我的四个童儿没体验过这番趣味,我就满足了下他们的要求而已。待他们体验够了,自会下来。”含瑛说得十分轻松。
秋橘和茶茶飞奔上岸到含家女跟前,连磕三个头表示求饶。
“你看,我也没别的要求,就是那艘船有点小,放不下我们的货物啊!”
秋橘道:“姑奶奶,您嫌小,我送您艘大的就是,小的有眼无珠,得罪姑奶奶,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姑奶奶,这,这些是我的全身的珠宝首饰,您可以用它到旁的渔父船家换搜您满意的船”
含瑛命四个小童接下。
又说:“这冻梨和冻柿子保存时日不久,你们不是会武功么,劳烦代我送去吧,返还的钱币一点都不能少哦。”
二人连连含泪答应,一往一返之间不下了数十趟。送完货,给完那人钱,那人才解开套在她们腰上的绳索,放她们归去。
“你们四个,拿湖水清理清理下那艘船,我们拉回北屯。”
“大……大人,您……您不是……嫌弃那艘船小么?”
含家女敲了敲该童子的头,道:“姑奶奶这是套路,你们学着点。”
作者评:
书中最拽者,北屯含瑛者也,当之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