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汐水见我不理睬她,甚至连眼皮都懒得睁开,气不打一处来,突突突的向我开火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魔作恶就不该受到惩罚了吗?如果大家都跟你一样,包庇同族,那三界得乱成什么样子。”
我睁开眼睛辩解到:“你是一只冤死的新鬼,而我只是一个修炼了几千年还没成仙的魔,你我在三界之中,渺小如蝼蚁一般。三界秩序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来维护了?老老实实管好自己不比什么都强?”
莫汐水说:“我最初从地府逃出来只是为了向欧阳霖讨个说法,想亲口问他为何杀我。而你带我来人间时,不止一次问过我是否杀了墨发。”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调查墨发的死因,但你却给了我洗涮冤屈的希望。墨发死后,所有人都怀疑是我做的,走到哪里都被人骂做毒妇。这种冤屈的滋味,没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以前,我对于墨发的死因毫不知情,拿不出一丁点证据证明是别人干的,只能自认倒霉任人冤枉。被骂得多了,我甚至都开始怀疑会不会真是我自己干的。现在不一样了,我跟着你找到了嫌疑人,眼看就能还我清白,可你却要撂挑子不干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莫汐水说完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她这一哭让我想起了初见她的时候,然后很自然的想起了她死在欧阳霖手上的情景。
如果不是我,她会不会还好好的活着?她如此美丽又如此聪慧,纵然一开始日子难过了些,但要不了多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因为欧阳霖,因为我,她不再有改变命运的机会,带着被骂成“毒妇”的屈辱死在了最难熬的时光里。
凡人讲究盖棺定论,她“毒妇”的帽子怕是永远也摘不掉了,就这么遗臭万年。
我转了个身,心虚的说:“好好的,你哭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继续追查了?我只是说以后再说嘛。”
莫汐水睁着眼泪汪汪的眼睛瞪着我。
我补充到,“我的意思是,等你和欧阳霖见了面再说。反正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半刻,你还是好好想想见了欧阳霖说些什么的好。这次很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好好的做个了断,等到过奈何桥的时候才不会有遗憾。”
莫汐水抹了两把泪水,不再哭了。她跟小孩儿似的,说变脸就变脸,眼泪忽~的一下就收回去了。
她说:“我已经想好了,等见了他,就问问他即将跟哪个女人成亲,他到底爱不爱她。其实上次见他就想问了,可惜没来得及。”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他跟谁成亲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最该问的难道不是他为什么杀你么?如果真是被逼无奈杀了你,那么,到底是谁、为何逼他杀你?逼他那人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还有,所谓的重生是怎么回事儿。”
莫汐水仿佛我说的话如放屁一般,继续着她自己的思绪,“也许欧阳这次成亲跟以前娶夫人是一样的,没有爱情,只是为了家里生意着想。你别看他表面好像纨绔子弟只会享乐一般,其实他是一个孝顺、有担当的人,他宁愿委屈自己也要撑起一个家,真不容易。”
我快要被她气笑了,就她这样的傻子,我怎么会认为她聪慧呢?
莫汐水见我没有接她话的意思,一个人独自说下去会很尴尬,索性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