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巴赤烈伸手抓住那支凤翎铜子箭,毫不迟疑地将它拔了起来。正待抓过那个青布包袱,却见得眼前人影一晃,那青布包袱赫然不翼而飞。原来竟是聂清臣足踏奇步,鬼魅般地闪身过来,在那刻不容缓之际,伸手抓走了那个青布包袱。
丹巴赤烈也是反应神速,反手便将掌中的凤翎铜子箭冲着那道身影掷去,那箭矢登时化作一道赤芒,飞火流星般地射往聂清臣。
聂清臣耳听得身后劲风势如奔雷,情知必有利器追身袭来,寒毛卓竖之余,浑身灵力汇入丹田气海,瞬息间便爆炸似地充盈到全身经脉之中。他想也未想,突然折而向右,侧身朝着那道劲风屈指一弹,只听空中“噔”地一声脆响,那箭矢已被他的灵犀指风击成两截,而真气反噬之下,聂清臣也是喉头一甜,喷出了一口鲜血来。
丹巴赤烈勃然怒道“好小子,原来也是魔教余孽!”他双目圆睁,掌中又闪起那妖异的赤光,嘴里急促而又低沉地念诵起一段经文来,霎时间,梵音四起,追魂夺魄,大堂里又隐隐开始出现了那诡奇邪异的元气波动。
顿珠喇嘛仍然大呼小叫地跟在聂清臣身后,他的大手印施展得越来越紧,掌掌不离聂清臣的周身要害,若不是聂清臣脚下加速移步,每一掌都能取了他的性命。
丹巴赤烈的念力波动越来越强,空气里开始响起了噼里啪啦地空爆声,每响一声,那念力元气也自强上一分。大堂里的每一个人都开始觉得胸闷气促,烦躁欲狂,聂清臣首当其冲,更是觉得呼吸艰难,步履蹒跚,好几次险些被顿珠喇嘛以掌击中。
顿珠喇嘛见他步法神妙,变幻莫测,他也是斗得兴起,陡然大声喝出密宗三字明根本咒的第二声,“阿!”其声高亢激越,直指人心,聂清臣猝不及防下,心神顿时为之一颤,脚下不免就慢了几分。
顿珠喇嘛大喜,疾驰中突然腾身跃起,双掌在空中印出重重掌影,以苍鹰搏兔之态,劈头盖脸地向聂清臣扑去。
聂清臣骇然色变,但此时已是避之不及,只得将心一横,奋力提聚起全身真元内力,霍地转身过来,迎着那漫天掌影,右手连弹两道劲风,暗自希冀能阻延顿珠喇嘛这雷霆万钧的一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空中嗤嗤声中,顿珠喇嘛的双掌竟是被他各自射穿一个小孔。但顿珠喇嘛飞扑过来之势委实太过凶猛,仍是肉山一般地砸落下来。
“嘭”声闷响中,两记势大无匹的手印霍地印上聂清臣的胸膛!聂清臣只觉得胸口如同被重锤捶中一般,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已是淋漓喷出,登时浇了顿珠喇嘛一头一脸。
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真元震荡,瞬间汇聚成了一道坚不可摧、深不可测的护身真气,恰恰护住了胸腹要害,所以顿珠喇嘛那两记大手印仅仅只是震散了这道护身真气而已,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致命伤害。
而他经脉之内灵力充沛,反而是将顿珠喇嘛震得倒飞而起。顿珠喇嘛也是又惊又怒,但觉得两臂隐隐作痛,经脉阻滞竟是再也提不起半分真气。而双掌掌心各有一个小孔,兀自汩汩流着鲜血,稍一动弹便是剧痛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