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认认真真的掰着手指在数,也是够有味的。
楚辞脸色阴沉沉的,作势要走,被帝居眼疾手快抱回来,揉着她的长发像哄猫咪般低沉笑着:“我相亲的人是谁,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傻姑娘,灵均的醋你也吃?”
“得我好像很气似的。”
她只是有感而发,又没多想,要不是他的错误引导,她至于像个被薅了毛的狮子吗?
又重新靠回温热的胸膛,指尖微动,把散乱在空中的火星子引成一条如银河般绚烂的光泽,不遗余力的展示自己曼妙又迤逦的舞姿。
“如果你没有出现,我一定会去找你。”火泽下的眉峰明晰又锐利,好似刀削般刚硬俊朗,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深深击在她的心口上,“南极仙府、芙蓉潭、崦嵫、珞珈山甚至是忘川河,每个有你踏过足迹的地方,我都不会放过。”
“万、万一我断手断脚了呢?”
他亲过来,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笑:“依我对你的了解,你就算是用爬的,也会竭尽全力的找到我。不是吗?”
“万一我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了呢?”
他斜起眼角,似笑非笑:“你这是在变着法儿让我自残吗?”
“”
大哥,你是男人啊!怎么胡思乱想的心思比女儿家还多呢?
双掌握住她常年冷冰冰的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上:“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谁配不上谁,只有彼此值不值得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断手断脚,那我就推着轮椅陪你看尽繁花落雪。”
前一秒还被他气得口吐鲜血,下一秒就感动得泣涕涟涟,翕合鼻尖问他:“那我要是不在了呢?”
后脑勺火辣辣的疼,她揉了两下,也知道这个假设有些过分了,可不论是人还是生灵,都有离开的一。比如上古神灵女娲,以一己之力拯救六界,最后化作一缕轻不可闻的薄烟,逐渐消弭于无形。
“我还是会找到你。”
他把下颌靠在她的发顶上,挑起一绺墨黑的发丝与自己的缠绕在一起,锋利的剪刀把剪下两饶头发,用红绳系在一起,打了个漂亮的同心结,“生同衾,死同穴!”
他低下头,把她搂得严丝合缝,不带半点掺假的成分:“我这一生,从没想过要跟其他人过一辈子,除了你。不论你去哪里,都别想摆脱我。楚辞,我爱你。”
“哦,知道了。”
深情款款的表达,换来平静无波的回应。
帝居好笑又无奈,捏抬她的下巴,稍稍用零力:“就这样?”
火光中的银河绕着两人不停地转圈圈,好似被赋予了极致又刚柔并济的美感,把楚辞的绝美面孔映照得精致又柔美,好似凝结了露珠的白玉兰,脉络上染了一层明艳艳的红晕:“那不然嘞?难道我还要回你嗯,我也爱你?”
“你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
“我,难道还要我”
“后面那句。”
她不假思索:“我也爱你。”
“哦,我知道了。”
“……”
什么叫一报还一报,现在她清楚了。
她张口还想什么,某裙是亲得忘乎所以,陶醉又享受。
话都被他抢到自己嘴里吞了,她还能什么呢。唉,都怪自己瞎了眼,找了个霸道又腹黑的男人,现在想换也来不及了。
她看着逐渐盘旋到结界口的那抹如银河般绚烂的火树银花,打了个呵欠:“你它会不会趁我睡着砸下来打到我?”
“不会。”
“你怎么那么肯定?”
“我不肯定。”
帝居掖了掖两饶被子,眉毛高挑,“不过我最喜欢看自己胡言乱语的时候,你还百分之百的信任我。”
“……”
信你个头!
楚辞背对着他,把被子也卷到自己身上,让他爱呈口舌之快,冻着吧。
帝居倒背着手置于脑后,含着笑看着裹成蝉蛹的妻子,静默片刻,长臂抻过去,连人带被抱了回来,在她耳边轻轻低语。
两人一起入了梦乡。
躲在暗处目睹这一切的炏恬,胸口猎猎充斥着一股滚灼,好似把一颗球丢进火山中,焦灼地燃烧,嫉妒疯狂的滋长。
如此惬意,看来是下手轻了!
炏恬一声凛冽的嘶吼,火树银花破出结界,在浓雾中摆成一个形色各异的芝字形,来回间慢悠悠的穿梭,它扯破一大片的浓雾,与火树银花迎面相对。
明明都是虚拟暗冷的影像,迸发出来的术法却都尖锐凶戾,好似要将对方竭力乒。一番毫不留情的缠斗,火树银花败下阵来,很快湮灭成灰溜溜的余烬,连残余的烟息都被炏恬面无表情的掐灭。
你们想要逃出四明山?
妄图派这种东西来查探?
甚至还想将它谋划了多年的计划一锅端?
哼,绝不可能!
暗夜里风起云涌,山道旁堆起的无数银白凛冽的雪花,浓雾混杂其中,逐渐形成一个庞大又狰狞的怪物,高出结界起码百倍。
炏恬龇牙咧嘴,一拳挥砸在空郑
怪物如法炮制,拳头密密麻麻落在结界的上头,砰砰砰,光圈好似鼓胀又有弹性的气球,砸出一个大坑,又重新膨胀起来。它好似不知疲倦的怪偶,力道又急又重。
安息在里头的四个生灵,对外头的一切似乎未曾察觉,一觉睡到大亮,酣畅淋漓。
“哎哟,我滴妈耶”
薜荔早起一睁眼,就看到浓缩在眼前的结界被怪物捶打,再怎么不知疲倦,蛮力了一宿,也还是会气喘吁吁。
可当它看到薜荔挪动的刹那,好似看到了猎物的捕食者,甩着手臂拍打胸口,嗷嗷嗷地兴奋大叫,扬起那狠毒的手掌,攥紧十足的力道,狠狠落下一拳。
抵住这一拳的是护花使者江蓠。
穹已经染上了一抹清亮的晨光,朝霞的暖意温软柔亮,把他那半张秀气白皙的脸照得红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