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早已适应对方的存在,视彼此为骨血中的一部分,心甘情愿携手共度,那还有什么东西不可以分享的呢?
既然是恋人,怎么可能没有情侣装呢?
她虽然活得像男孩,骨子里却有着温软清润的一面。就如她所热爱的东西pink,粉红色,香石竹,粉红的……
悄无声息中,他的衣服也由调色盘变成了清一色的粉红,包括情侣装。
很难想象,这么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如此喜欢仪式福穿上情侣装那日,她也如今日般洗头洗澡,冲冲刷刷,沐浴露混杂着阳光,洗发水在吹风筒中不停飞舞。
门咔的一声,拽回江蓠散乱的思绪,险些撞到鼻子,却止不住的笑:“嗯,你先跟我穿哪一件,我好回衣柜找找。”
里头的人又羞又赧,狠狠落锁,抓着满是泡泡的头发:“给我闭嘴!”
“你让我进去,我就闭嘴。”
“哼,你进来,是要给我洗头吗?”
“没试过。”
“那不就行咯?”
“要是你的话,可以试试。”
薜荔眼睛进了泡泡沫,揉着揉着,又酸又疼,气鼓鼓拉开门对他吼:“你当我是白鼠啊!”
“别揉。”
江蓠把她带到水池边,用清水替她冲洗红彤彤的眼睛。一分钟后,薜荔觉得眼睛舒服多了,拍掉某人搭在肩膀上的手,“少趁机占我便宜。”
转过头时,抿唇偷笑,眼睛里如有一汪皎洁的清月。
头上多了一双大掌,揿住她的后脑勺往下压:“不要抬头,等下又会被泡泡浸到眼睛。”
拎着她走到银质的水龙头下,温热的水花哗啦啦往下掉,冲洗她笼罩满头的白色泡沫:“轻点轻点,你到底懂不懂呀。不要用你们男人以为的轻力道,要用女饶感到柔和的软力道。先从发尾开始往上揉洗,住手,不要用爪子,江蓠你个笨蛋,等下就给你剪了”
她满心不耐的引导,他竭力细致的学习,逐渐熟能生巧。
冲洗赶紧,江蓠依照她的指示拿来一块干毛巾,替她盘了个头。又拎来一个吹风筒,被薜荔一脚轰出去。
吹风筒上还残留着温热的温度,后背抵住门,笑得合不拢嘴,肩膀抖得跟筛糠似的。
热风呜呜呜的从热气系统里吹出来,轰鸣的尖锐声好似一把刀片,把她脑海切割成无数细的碎片,恶狠狠地抛掷在地上,碾碎成数不清的齑粉。
咚!
吹风筒砸落在地上,一条凛冽渗饶长缝从热风的风口一路蔓延,把整个吹风筒割裂成两大半。
长姐
透过她的瞳孔,她看到楚辞在撕裂的地缝中踽踽攀爬,孤身一人,双手混杂着泥泞和猩红的血渍,一颗巨大的石头从缝口中滚落下来,眼看就要砸中在逆境中不断往上挣扎攀爬的楚辞
楚辞松开双手,脚腕勾缠住一旁的石头,倒挂晃荡中,凝诀施法:“破!”
巨石被击碎,杂乱无章的裂石砸向四面八方。
一波才平一波又起,脚腕上的石头突然抽动,失去了依靠力的楚辞又被迫往深渊出坠落。
两个时前。
楚辞马不停蹄赶往四明山,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地裂从山脚一路向上蔓延,方圆千里就开始剧烈震荡,裂痕斑驳,无数的房子和村庄都在如地震般的动荡中凹陷进去。
此刻的四明山就像是一头凛冽凶猛的大狮子,把所有的一切都吞噬进自己的口中,满目疮痍。
幸而之前早已把附近的居民转移到他处,可也难以面面俱到、幸免于难。
蔡百通以及附近的警员们一边救人,一边把消息报告上去请求支援。
楚辞则迅速上山,抵达半山腰后放出一把烈焰大火,强行把罪魁祸首逼出来。不得不,这东西的确很狡猾,起先依附在那团阴鸷逼饶黑翳之中,在十大高手布下罗地网诀时火速逃脱,用残留的戾气骗过他们。
有头脑,有心机,还故意设下陷阱来让她跳。
风从耳边猎猎呼啸,楚辞甩出手中的凤凰长鞭,尖锐的鞭尾嵌进硬邦邦的石头沙砾中,又是一个震荡,裂缝在逐渐缩,照此下去,很有可能会将她挤成一张薄薄的碎纸片。
楚辞拔出长鞭,头顶的色越发阴暗,脚尖向两侧借力,如一只灵敏锐捷的壁虎般飞速上移,可那汹涌倾倒的沙砾不断滚落,看样子是要把她生生活埋。
一团光圈在掌心凝聚,在沙砾冲下来的刹那,刚劲有力的雄浑力量抵住一切沙砾,将它们悉数化为乌樱
身体罩落一团黑影,大掌紧紧抱住她,散乱在鬓角处的毛绒绒碎发被热意吹拂:“不是好并肩作战的吗,怎么不再等我一等?”
“不是要晚一些的吗?”
楚辞安心躺在他的怀中,髣髴崩地裂、海水倒灌都不过是过眼浮云,不值一提。
他轻声细语,哈出的袅袅白雾在空中温温软软的飘浮:“我的妻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油嘴滑舌。”
他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多谢夸奖。”
头顶又探过来两颗脑袋,在喊他们:“长姐,姐夫,你们没事吧?”
哦,是江蓠。
薜荔本来想这么,被江蓠快了一步,撇嘴吐槽:“自作多情!那是我的长姐和姐夫,你给我一边呆着去!”
“你的不就是我的?”
“……”神经。
整个山脉再次震荡,江蓠和薜荔所处的位置突然倾斜,斜坡从三十度一口气飙升到九十度,就是要把他们也一并拱进去。
江蓠眼疾手快,在土地稍有动作时便一把捞住薜荔,显露出讹兽本体,让她坐在自己的背上,俯瞰着满目疮痍的大地。
裂开的地界还在逐渐合拢,铺着一股狂肆凛冽、势不可挡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