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贵妃弯着嘴角,轻笑说道:“好一个大美人,可把我们都看呆了,依我看和平林的《雀扇舞》可谓是不分上下,皇后娘娘您说对吗?”
皇后慈爱的看了一眼平林,又瞧了一眼那阿米里,阿米里眼里透出期望的光彩。
“两曲舞蹈,若是论风姿,当然应该是平林,但是若是论让人惊艳,那当然是阿米里,毕竟美人的脸杀伤力太大了。”皇后意有所指的说道。
阿米里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回纥使臣夫人轻轻搂住自己女儿拍了拍肩膀,然后对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在我眼里,自家孩子什么都好,恐怕在娘娘眼里也是一样的,娘娘对您家侄女有爱护之心,臣妇对女儿也有爱护之心,在我眼里我家女孩表现得很好。今日之比试,娘娘判了平手,但是在我们回纥人眼里,比试只有输赢,没有平手,平手便是输了。”
她说话的语调和咬字有些奇怪,但是大家也都听懂了她的意思,到没想到这位回纥使臣夫人竟是个争强好胜的,非要皇后分出个一二来。
殿上大多都是大岚的女眷,又何尝见过有人敢和皇后这样针锋相对,一时殿内寂静起来。
皇后端起面前的酒盏,神色淡淡的看着杯中酒,晃了两下,往前朝着回纥使臣夫人的方向递了一下酒盏说道:“原本在本宫眼中,这两个孩子各有各的好,倒是没考虑到回纥竟有如此习俗。即然如此,以本宫看来,也不好在叫两位姑娘在跳一次,陈尚宫,去将玉竹银酒筹取来,将里头涉及对对子诗句的筹子去掉。”
又转过头对着殿内众人说道:“这行酒令便是我大岚最常见的游戏,咱们就以筹为令,抽到什么,便比试什么,输了的人罚酒,赢了的人计加分,待到最后谁的分最高,本宫赏一分大礼。这有资格参与的人嘛,便是殿内未成婚的各位小姑娘。你们看如何?”
端妃在一旁掩嘴笑着说:“这个好,看这些青春年少的小姑娘比试,倒让我也感觉年轻许多。”
吴贵妃顺手脱下了手腕上的羊脂凝玉手环,放在了案几上,也微笑着说道:“那臣妾也加个彩头,就当讨个喜气。”
不一会陈尚宫捧着一个银色鎏金酒筹桶回来了,她毕恭毕敬的将筹桶双手捧上递给皇后,皇后从中抽出第一筹,那是一片约一指宽的鎏金银片,上头用楷书刻着:射筹,皆可参,分高者胜。
皇后将筹片递给陈尚宫,陈尚宫念到:“第一筹,射壶,殿中皆可参加,射中壶口,一箭计二分,射中双挂耳,一耳计一分,每人三箭,中不同口及耳,合计十分,瓶倒计零分,分高者胜。”
念完便有宫女搬来了一个金色挂耳投壶,放在了殿上。投壶的另一头摆了个弓箭架,上头摆了一排袖珍小弓,旁边则是箭筒。
原来这射壶竟然是用射箭的方式进行的。
“皇后娘娘,这些酒筹的游戏比试,都是您大岚朝玩惯了的游戏,若是场上的姑娘们人人皆可参与,那最高分肯定花落大岚,依我看,不如每一筹开始之前,双方贵女便先投个骰子,谁点数小,谁便出战,一边一人,这才公平。”这说话的是之前一直沉默的大食使臣夫人,她大岚语极好,一点异域口音也没有。
皇后用目光扫过这几位使臣夫人,见她们有的淡定喝酒,有的仍在吃饭,并无人出来反驳,也知道这几位怕大岚的酒筹游戏,贵女们玩得太过熟练,她们占不了什么好处。
“行,我大岚泱泱大国,断然不能在这种小游戏上占便宜的,这样,往后每一个酒筹,不仅双方先投个骰子定出来的人,而且每个游戏,对我大岚的姑娘在加一个难度。比如这射壶,我们便在退一步进行。”皇后优雅拿起酒盏,饮了一口,大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