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筱竹简单地拭去了泪水,踩着马蹬上了马,驱马追赶着季长醉。
季长醉知道黄筱竹就在他身后追赶他,但他没有放慢马速,反而越骑越快,因为他此时的心里很乱,乱到他已经快要丧失理智了。
两匹马就这样一前一后地奔驰了一个多时辰,季长醉感觉马力已经渐渐不济,但他并没有减速或是停下的念头,仍然是踢着马肚,策马飞奔。
这时季长醉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马嘶,回头一看,才发现是黄筱竹的马前腿已经打折,摔在了地上,而黄筱竹则被甩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才停了下来。
季长醉见状于心不忍,翻身下马,闪身到黄筱竹身侧,将她抱起,见她身上沾满了沙尘,嘴巴紧闭,没有喊一声痛。
季长醉看着黄筱竹沾着沙粒的脸,轻声问道:“都是我不好,不过你又何必如此呢?你伤着哪里没有?要不要紧?”
黄筱竹默不作声,将头偏了过去,忽然就吐出了一口血来。
季长醉这才发现黄筱竹刚刚摔了那一下,已然伤到了肺叶。
“你伤了肺,暂时不能走动了,我送你去归海帮疗养。”
季长醉双手抱着黄筱竹走向他的马,黄筱竹挣扎着道:“我不用你管,让我死在这沙地里算了。”
季长醉骑上马,扯过马头,对黄筱竹柔声道:“别说话了,我怎么可能不管你?马上颠簸,你抱紧些,别摔下去了。”
黄筱竹不再挣扎,安静了下来,把头靠在了季长醉的怀里。
季长醉知道黄筱竹有伤在身,不敢骑得太快,故此送黄筱竹到得归海帮时,已经是午后了。
海正清见季长醉带着黄筱竹回来的这么快,还道他已经见过沈秋山了,忙笑脸相迎。
但他一看到嘴角还带着血的黄筱竹,就知道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问道:“这是怎么了?”
季长醉道:“你不用过问,快准备一间清静的空房,筱竹伤了肺,需要静养。”
海正清立即为黄筱竹准备了一间上好的靠着海的房间,还叫来了一个大夫。
这大夫在这周围算得上是名医了,他替黄筱竹看过伤势后,对季长醉和海正清道:“只伤了些肺,没有性命之虞,我开一剂方子,每日照方子煎药给她服下,用不了半月,就可以痊愈了。”
季长醉道:“没有什么大碍,我便放心了。”
海正清对季长醉道:“季兄弟,我会安排专人给黄姑娘煎药,侍候黄姑娘,你放心好了。”
季长醉道:“那就劳你费心了,我现在当即赶赴琼华湾去,筱竹便交给你来照料了。”
黄筱竹躺在床上,看向季长醉,道:“你现在就要走吗?”
季长醉走到床头,道:“沈秋山不知道会在琼华湾待上多久,我如果现在不去,可能就碰不到他了。我现在让海兄帮我照料你,要是我不帮他的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黄筱竹又道:“我这个时候伤了身子,你怪不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