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一听赵聘和崔坪二人都替薛志刚卖命,不由得一惊。原来赵、崔二人都是朝中任职四十余年的老臣,在朝中威武都不亚于赵璜。此二人名下的土地房产加起来和赵璜也不遑多让,要是他们投入薛军旗下,说明是真的不会拿这些权贵如何了。
赵泉粗粗扫了一眼书信,就递给了赵璜,“这是给老侯爷的书信,我不便多看。”赵璜老眼昏花,早已看不清书信上的字,让仆人匆匆读了下大意,便也不再说话了。
朝中最有地位的几家人都已被吕芃驳倒,其余众人自然不想出头。赵泉指着冯强道:“冯大夫,你有什么话说?”
赵泉请出吕芃,显然他们早有勾结,且赵泉手握重兵,东都兵权皆在其手,他要是献城,旁人哪敢说一个不字?今日把朝中剩余的官员们都请来,显然赵泉是不想一人背献城的锅了。再看朝中几位大佬,江、胡、温几家都已词穷,老侯爷又不置可否,自己又何必强行出头?
想通了这一点,冯强起身拱手道:“薛公自十月起兵以来,横行天下,所到之处,无不响应。而当今天子龟缩长安,民之疾苦皆由其起,然尚不知悔改。月前还在向朝廷催逼钱粮赶工上林苑。天子不修德则天必罚之,薛公替天行道,强若能尽绵薄之力,与有荣焉。”
“大胆!”吴迈一拍案板,起身怒斥道:“冯大夫久食徐禄,岂能出此无君无父之言?君上无德,我等臣子就该力谏!冯大夫身居两千石官轶,不修臣德,反而屈身事贼,此等奸臣,请大将军处置以正人心!”
说完,吴迈朝赵泉深深一鞠躬,又戟指朝吕芃怒骂道:“尔乃颍川望族,兄长更是受封国朝列侯。尔即便不思报国,但在这时局动荡之际做跳梁丑类,就不怕丢祖宗面子吗?”
冯强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悻悻地坐下避开,毕竟自己是第一个公开说投降的人。可吕芃就毫不在意,呵呵一笑道:“吴议郎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与芃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吴议郎以为只有徐朝才有苍生乐业,芃却以为徐皇不除,天下难安。议郎大可不必如此动怒。”
可堂上除了吴迈一人又是气急,又是跳脚外,其他众人都是默然不语。赵泉也是一杯接一杯的饮茶,并不接他的话茬。老侯爷更是闭目养神,又装起睡来。环顾四下,竟无一人跳出来反对吕芃。
吴迈心中一片空白,他瘫坐在地,仰天长啸:“三千大臣,八万甲士,难道竟没一个忠臣?”
赵泉不耐烦的挥挥手,丁汉随即带着几个甲士把他架了出去。
“看来诸公都不反对和薛公化敌为友了,那泉也附和众议,从今日起停止作战了。”赵泉边说边环视众人,见没人反对,继续道:“详细事宜,还要和吕先生商谈,诸公今日就且散了吧。”
“且慢!”李氏突然说道,“妾身还有要事与大将军私谈。望大将军一见。”
江世杰被她一提醒也恍然大悟,连忙道:“晚生也有要事想和大将军一叙,望大将军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