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眯眼打量着苗陀道:“你不是修佛,怎么还吃肉喝酒?”
“我修的是心佛,无需遵守佛门戒律。”苗陀吃完双手合十道。
杨成一听这话,啧了一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道:“我怎么没听说过佛门有这样说法。”
“我心里告诉我在修佛,就是在修佛。”苗陀也站起来拿出一小锭银子结账道。
杨成笑呵呵道:“那你应该多去和神都青龙寺的和尚多打打机锋,辩辩禅,你这修的心佛不就是等于说道理都归你自己,你说什么就算什么。”
苗陀沉默一笑。
是夜,兰香楼外张灯结彩,室内灯火通明,大片的孔明灯与烟花从门口升空,照亮云霄,宣告着剑南道天骄会的开幕,兰香楼外二十个黑衣大汉组成人墙,将看热闹之人隔开,人墙之中,有个胖脸无须管家高声唱喏:
“闼婆唐门,千臂之杰唐寒,到!”
“长乐帮,花铁钩牧盖携好友易台,到!”
“画眉山庄,太湖仙子顾眉生,到!”
“铁枪门,铁枪童子寇文星,到!”
“梅花铁扇门,白鬼扇令狐自怡,到!”
......
看热闹的人群中鬼鬼祟祟的躲着两人窃窃私语。
“怎么没听到谷南的名字?”
“谷南做东,肯定早已在兰香楼里待客。”
杨成推了一下苗陀走出,唱喏管家看见一身行者打扮的苗陀眼睛一亮迎了上来问:“苦大师,好久不见。”
苗陀双手合十行礼宝相庄重:“孔先生,在下当不得这个称呼,这是先师的称号。”
杨成看了眼,没想到这个酒肉和尚还如此受人尊敬。
“既然苗陀师傅继承了苦大师的名号,当然当的起。”迎宾的孔先生又笑呵呵看向杨成问道:“请问这位少侠的名号。”
杨成微微一思索,将名字写在一张纸递过,孔先生接过纸条高声唱道。
“佛门行者,苦大师苗陀携好友撕白扇杨成,到!”
一旁围观人群议论纷纷。
“苦大师苗陀倒是听说过,听说苦海渡人刀好生了得。就不知道这撕白扇杨成是什么来头,从未听说过这种名号。”
“呵,不会是苦大师好友随意起了个名号跟着来见世面的吧?”
“哼,你们晓得什么,这个撕白扇明显是冲着令狐自怡来的,你们想想令狐自怡的名号是什么?”
两人刚刚踏入兰香楼门槛,就闻见楼内异香扑鼻,灯火通明的兰香楼中间场地完全清空,周围高低错落摆着东极道的黄花梨长案与红木宽椅,案上摆满了酒肴果盘,有妩媚的舞姬引领着诸多年轻武者落座,一时间屋内莺莺细语绕梁盘旋不止。
右手边一个白衣青年本搂着一名胡姬玩笑饮酒,看见杨成与苗陀二人入内拍案而起!
“杨成,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来兰香楼!”白衣青年怒喝而起。
“令狐自怡,你眼睛修好了吗?”杨成进门就已发现了对头,盯着令狐自怡放下来头发挡住的半边脸。
令狐自怡之前改造眼已经毁坏,现在头发挡住半边脸,看不清楚详细。
“杨成,撕白扇,你好的很,本来我还想着怎么找到你,没想到你这次送上门来。”令狐自怡气极而笑,指着杨成说道。
令狐自怡今日依旧是白衣,但是却手中未拿标志性的白扇子,如果第一次见,令狐自怡给人的感觉是压抑,自傲,而第二次见却感觉是一座止不住要喷发的火山,暗藏汹涌,一旦爆发,火烧燎原。
杨成笑了笑道:“这话我也想送给你。”
此时堂内武者都是耳聪目明之辈,两人交谈听得一清二楚,从最为居中的位置中站起一位剑眉星目银袍男子,手端酒杯看着二人不动声色笑了笑。
兰香楼内很多武者彼此有宿怨,行走江湖你打我一掌,我踢你一腿的事情时常发生,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属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