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昉刚好听见张锦的话,拱了拱手,对夏青蝉笑道:“原来江枢相生气我与你说话?他气量也太窄了些。”
当着张锦,夏青蝉只得回拜,又道:“没有的事,外子气度天下谁人不知?世子爷说笑了。”
她与张锦正要走开,远远却有个老婆子声唤起来,大声抱怨老寒腿犯了,张锦听见,高声应道:“老寒腿?!我知道如何治疗!”
她对夏青蝉匆匆道:“我母亲那时有老寒腿,我常助她用烧酒推拿,极是有效的,这老婆子叫得可怜,蝉儿,你自去慧音师太房里等着,我去看看。”
说完跑了,夏青蝉拉也拉不住。
赵昉笑道:“周娘子好心肠,你阻她做什么?江枢相既不介意你我二人,你何苦这么怕与我独处?”
夏青蝉怒目而视,突地想到青莲寺一向人烟稀少,今日怎的来了个老婆子?问赵昉道:“那老婆子是你带来的?”
赵昉仍是笑吟吟瞧着她,走近了几步,深深看着她道:“是我带来的,我知你父亲诞辰快到,江府难近,便让人守着周家,见周娘子卖祭奠物事,想来会与你一起……”
他嘴角一扬,又道:“所以我特意带了一个老婆子来缠住她。”
夏青蝉叹息一声,道:“你带谁也没用,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我需走了。”
说完要走,赵昉却抓住她胳膊,恳切道:“青蝉,江壁川杀了我哥哥,下一个就是我了,梁州城我已无法安住,咱们两人那时那般要好,你难道不心疼我?”
夏青蝉听他说起生死大事,不便就走,立住想了想,方道:“我自是不希望你死,但我若帮你求情,他恐怕更要……恐怕是没用的,不过……”
她试着睁开赵昉的手,却挣不开,只得又叹息一声,道:“你之前不是说过想要逃出周国吗?”
赵昉仍是紧紧抓住她,道:“我今日来找你就是为此,我已都安排妥当了,你眼下就随我出梁州城,我母亲会在蒿州与我们汇合,然后三人一同去燕州。”
他指了指窄巷一边墙上,又道:“我从小最好的两个朋友也与我一起去,他们两家皆为诏狱所破,不想在江壁川治下苟活。”
夏青蝉抬头一看,果然墙头探出两颗笑嘻嘻的脑袋来,心想果然是赵昉的朋友,没个正形。
她正欲拒绝,赵昉又道:“青蝉,狄国风俗淳朴,我们有母亲、好友相伴,也不会孤单你父亲与狄国太子乃是忘年好友,自会照拂你我,你去狄国,不是好过在周国如金丝雀一般被养着?”
夏青蝉急道:“我与外子夫妻恩爱,不知你在说什么。”
赵昉叹道:“青蝉,你与我才是最合适的,你难道还没有发现吗?我们二人易趣相投,在一起那般开心快乐……”
夏青蝉正色道:“我唯一心爱之人就是江壁川。”
赵昉叹道:“那又如何?去了狄国几年不见,你自然会将他淡忘。所以我说我们合适,你不像林意歌,你不会偏执地去爱上一个人,我也一样的,我们可以一辈子开心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