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有的人在哀叹,有的人在哀嚎。有很多人不愿意去改变现状,整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出来,也不让人进去。幻想着自己某一天某一刻突然遇见贵人,然后飞黄腾达。
五月二十,雨。
正值汛期,大华境内整个江南地区开始下起了暴雨。滂沱的大雨从天空中倾斜而下,夹杂在暴雨中的是雷公电母的震怒,闪电张牙舞爪的撕裂阴暗的天空,雷声阵阵随之而来,震动着黑暗中的山野与城市。
这样的倾盆大雨里,城市当中只隐隐有些灯柱闪动,稀稀疏疏,只在闪电偶尔划过时,才在视野里勾勒出山野重叠巍峨延展开去的景观。
杜百科手里捧着热茶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担忧。如此暴雨,不停歇的下了三天,又要有很多年久失修的河提被洪水冲破了吧!又要有很多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了吧!贼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谁惹怒了你,你就惩罚谁啊,百姓是无辜的啊!
这时,三九匆匆领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二十多岁年纪,头戴紫金霞冠,身着锦缎大袍,体态修长,面如冠玉,行走间风度翩翩,未语先笑三分,气质高雅,一望便知非是俗物。
杜百科见到此人,心中一懍,连忙撩开身前的长袍,然后拜倒:“臣、杜百科见过世子殿下,百科不知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殿下赎罪。”
年轻人上前扶起杜百科,笑吟吟的道:“杜叔快起来,不用多礼,杜叔为了天下百姓甘愿蜗居于此,乃是大义,文宇代表父王谢过杜叔。文宇此次前来,父王重重叮嘱过,让文宇一定要听从杜叔的安排,所以杜叔您得多多提携文宇。”
杜百科受宠若惊道:“殿下那里话,那里话,百科深蒙王爷厚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殿下此次前来,百科一定竭尽所能辅佐殿下。”
赵文宇对三九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杜叔说,你在门外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要是敢靠近房间半步,格杀勿论。”
三九领命出了房间,关好门,站直身子,老老实实做一尊门神。
“杜叔,你送往长安的书信和东西,父王已经收到了,父王很是震惊,所以特派文宇前来会会北歌,想尽一切办法把他网罗在咱们帐下。杜叔你知道吗,那把匕首是真正神兵利器,削铁如泥,父王有一把最心爱的金刀匕首,是先皇御赐的,采用南海玄铁混入金晶打造,坚硬锋利无比。但是在那把匕首面前,竟抵不过其一劈从中而断,父王大喜,从此把那把匕首视若珍宝。
杜百科恭敬安静的听着,赵文宇走到窗前,背对着杜百科。大雨还在倾盆而下,院子里已经汪洋一片。
“杜叔,你知道吗?这次的大雨整个江南又要起洪涝了,但是朝廷已经无力治理了,文宇在来的路上,看到很多灾民拖家带口饿死在路上,文宇有时恨不得以身相替。人在天威面前,终究如蝼蚁一般。呵……”
“杜叔,问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告诉我。”
杜百科恭敬的道:“殿下请问,只要百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文宇转身盯着杜百科,深呼吸一口道:“杜叔,你告诉我,那北歌一定不是信中所说那样对不对?”
杜百科听了这话,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道:“回殿下,暂时还不能确定,但是八、九不离十,百科曾经派人按照北歌说的路线去找过,但是没有任何线索,也派人四处打听过,也没听说原先有这么一号人,他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所以……”后面的话没有必要继续说下去。
赵文瑄微微一笑道:“杜叔,你知道吗?府里的老供奉已经大致弄清楚罐子上文字是何用意了,写的是一种配方,至于是做何种用途,只有北歌知道了,因为以我们现在人力物力,根本无法做到。而且,罐子的颜色那么鲜艳、图画惟妙惟肖,文字却跟我们的差别很大,很多字都只有简单的几笔几画。所以几位老供奉一致断定,这北歌来历肯定超乎所有人的想象,无法想象的想象。”
“殿下,臣曾经派过一个线人混进北歌队伍里,他后来告诉臣,北歌给他吃了一种药丸,听北歌说,那药丸不治病,却能强身健体,让人少生病。臣原本想让线人想办法送一颗下山,没想到他却早早的暴露了。而且,北歌还有一个黑色的背包,他从不离身,不管干什么都会背着。”
赵文宇忙道:“那眼线还活着吗?”
“活着,北歌并没有杀他,而是放了他回来,还让他给臣带了几句话。就在几天前,我还让他给北歌送去了一封信,表达了善意。北歌也回了一封,世子,北歌回信的纸非同一般。”
杜百科从暗格里取出前几天北歌给他的回信,恭敬的递给赵文宇。“世子你看,这纸光滑有韧性,洁白如白玉一般,以目前我们的技术根本就造不出这样的纸。就是陛下御用的纸,也不能与此纸相提并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麻烦杜叔去把那线人叫来,我问他几句话。”
“是,殿下稍等。”
赵文宇兴奋的抚摸着手里的A4纸,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父王之所以派自己来,就是觉得自己与哪北歌年纪相差不大,同龄之人往往更容易亲近。自己一定要把北歌爪在手里,用一切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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