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科手里紧紧的攥着李政昨晚送出来的消息,眼中全是兴奋的光芒。对三九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北歌不简单。你看看……”杜百科把纸条递给三九。
三九接过仔细的看了一遍,也有些兴奋的道:“杜爷,线人口中说的药丸您老怎么看?要不要直接派人去……”
杜百科摇了摇手,笑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派人去干嘛?抢啊?你别忘了这北歌现在也有百十来号人呢,就算动用官府的关系,也不见得能轻易的把北歌怎么样。所以要沉住气,先看看再说。”
三九恭敬的道:“多谢杜爷教诲。”
杜百科点点头,很满意三九的态度,沉吟了下说:“至于药丸是什么,按照线人的说法,不治病,却能强身健体,应该是调养身子的丹药吧。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去回复线人,让他务必送一颗药丸下山,直接告诉他,如果这事成了,我替他请功。”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惊呼声,三九见状,急忙跑了出去。
来到外堂,就看见鼻青脸肿的李政坐在椅子上。右手无力的垂着,估计是断了,大吃一惊。
李政见三九出来,身子立刻用凳子上滑了下来,顺势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道:“九哥,我要见杜爷。北歌有话让我带给杜爷。”
三九连忙凑上去给李政检查了下身体,还好,除了右手断了之外其他都是皮外伤,叫当铺里的伙计搭把手,扶着李政往内堂走去。
李政跪在杜百科面前,眼泪鼻涕齐流,配上鼻青脸肿的样子,要多惨有多惨。
“杜爷,小的也不知道那北歌怎么发现了小的,昨晚我送完消息之后,也没发现异常。但是到了今天早上,那北歌突然把我叫到房里,直接开门见山的跟小的说,他已经知道小的是奸细了,但是他不杀小的,他要小的给杜爷带句话……”
杜百科听到这,突然面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目露凶光,盯着李政道:“你供出我了?”
李政被杜百科阴冷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呆呆的道:“没……没有。”
杜百科脸色缓和了一下说:“继续说,他要你带什么话给我。”
李政咽了咽口水道:“北歌说他就是个普通人,没有想要跟谁作对的意思,他还说那两件东西如果杜爷有兴趣,可以正大光明的去找他,不要派像小的这样的下三滥去,很……很丢人。”李政一张脸涨的通红,自己这幅样子,在配着北歌口中的下三滥,还真有几分样子。
杜百科转着手里狮子头,一脸阴沉,心想着这北歌到底要干什么?你要真是普通人为何撒谎?我亲自去问?你当我……嗯?杜百科突然心生一计。
问李政:“他还说了什么?全部说出来。”
李政老老实实回答:“他还说这次就算了,他不杀小的,就是他的诚意,他说他已经拿出诚意了,希望大家和平相处,还说如果再有下次,他北歌也不是软柿子,任谁想捏就捏的,真要拼起来,谁能笑到最后就很难说了,还说他要是想小的死,随时随地,就是杜爷也不可能保我平安,就这些。”
杜百科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先去好好养伤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李政磕了个头,爬起来,恭敬的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又记起什么,开口道:“对了,杜爷,那北歌有一个黑色的包袱,从不离身,不管去哪都是背在背上,没人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知道了,你先养伤,然后跟我详细说说山上的情况。”
“是,杜爷,小的告退!”
杜百科一个人站在窗前,寻思着如何跟北歌交涉的问题,这事不能大意,现在已经确定北歌不是普通人,那个包袱里又装的什么?
杜百科来到书案前,磨好墨,摊开信纸,沉思了下开始下笔。
“臣,杜百科千里之外拜首,甚念王爷之尊体可安否?臣遇一人,姓北名歌,年岁尚轻……”
杜百科把北歌的情况大致的写进了信里,进了后院,抓出一只精心喂养的信鸽。把信塞进鸽子脚上的小竹筒里,然后往天空里一抛,信鸽振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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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山上的气氛有些诡异,烈日当空,炎热的空气肆虐着,不一会就让人汗流浃背,众人列队沉默着。
北歌冷着脸,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众人站在烈日底下眼巴巴的等北歌开口。奸细这个角色,不管任何时候都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而现在又出了这种事,谁都不知道北歌下一步会做什么什么决定。
北歌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四周那些迫切的眼神,淡然一笑。开口道:“我刚才想了很多事情,但是最后我还是否决了。因为我觉得如果那样做对大家不公平,你们已经看到了,乙组的李政是奸细,不过我让他活着回去了,接下来我想表达的重点是,如果你们中间还有人是奸细,那么请你自己站出来,我让你走,真的,我说话算数,但是你们要是让我自己揪出来,那么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你会死的很惨。我北歌不是善男信女,没有一颗慈悲为怀的心,但我也不是草菅人命之徒。我跟大家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很开心很高兴。因为我不再是孤单一人对面这个世界,我更多的时候是把你们当做我的亲人和朋友一样,我不希望我们最后刀剑相向。俗话说的好: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在没有必要彻底做绝之前,我都愿意对这个世界多一些善意,但我不希望我的善意最后变成了罪恶和背叛的温床。所以,下午你们不做任何训练,所有人自由,可以下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没人会管你们。但是……”北歌的声音突然冷起来:“在吃晚饭之前没回来的,我就当你是奸细,以后再见面,那么不是你死就是我忙。我没有怀疑大家的意思,只是单方面觉得我拿出诚意,希望你们也能拿出诚意。今天之后,还在这山上的,以后就是兄弟。”
众人大气不敢出,气氛压抑的让人想要抓狂。心里纷纷咒骂着李政这龟孙不是人,以后见到要把他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