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上还有些事情需要回镇里的客栈,叫你们过来,是想跟你说几件事。”四个小组的组长并排站着,安静的听北歌说话。
“一、我刚才跟老李商量了一下,等会把山神庙按照方位分成东南西北四块,然后你们按照甲东乙西的顺序分配,还有你们身为组长,得管好自己的手下。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就跟老李说,他是你们的队长,我不在都听他的,明白?”
“明白。”
“二、人多就会乱,我今晚会想一些简单的规矩,比如大家统一找个地方如厕等等,营地附近绝对不允许有随地大小便的事发生,卫生环境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不能掉以轻心,我不想到时候大家因为不干净而生病,那样就不好了。你们四个人,花点时间找一个离庙里远点的地儿,作为厕所用地,到时候所有人统一去那上厕所,我也一样,俗话说的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我定的规矩所有人都得遵守。某种意义上说,你们作为领头的,得起到带头作用,所以谁要违反了,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自己滚蛋,到时候别说我不近人情。懂?”
“明白。”
“三、你们作为组长,需要了解自己手下的情况,你们四个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各自的手下的底细了解清楚,然后把情况跟我汇报,我可不想对自己的手下一问三不知,这样很失职,也很危险。明白吗?”
“明白。”
北歌想了下,目前大概也就这些了,其他的只能一点一点慢慢的补充,反正有的是时间。有了框架,细节就容易很多了。
北歌看了看天色道:“不早了,你们赶紧去分配好住的地方,至于每个人怎么分配,我不会管你们,你们是组长自行分配。但是要把握好分寸,别徇私,免得有人心里不公平,当然谁要是敢无理取闹,也绝不轻饶,等我明天来了再处理。去吧,我现在要回镇里去了。”
李文博犹豫的开口道:“公子,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好吧。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有个人在身边有什么事情也好吩咐。”
“是啊,公子,天色很晚了,外面兵荒马乱的,公子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钱冰也有些担忧。
刘意想了想道:“我们身为组长,有很多事要做,肯定分不开身,公子你看这样成吗,你挑几个比较健壮的兄弟,让他们跟着你回镇里,这样安全一些。”
北歌觉得也对,自己一个人要是遇上哪个饿急眼不怕死的人找茬,自己就算不怕,处理起来也挺麻烦,多几个人至少能起到威慑作用。点点头说:“也行,你们丛各自组里抽一个人出来,跟我回镇里。”
北歌在夜色中极速前行,身后跟着于北辰,何文松,杨树林,卓小修四人。
于北辰等人警惕的看着四周,生怕出什么意外,想起刚才组长叫到自己时,那么多眼红的目光看着他,心里忍不住充满自豪感,要是北歌出点什么事,他们也没脸活在世上了,自己找个歪脖子树,然后一根裤腰带就完事了。
路上有很多乞丐难民,警惕的看着北歌一行人。北歌没心思在意这些,他只想快点回到客栈,因为他感觉自己快要饿死了,从早上吃的早餐到现在一天没东西,浑身有些发软,饿的前心都快贴到后背了。
进了镇子,穿过街道,一路上相安无事。突然北歌被一阵妇女的哭声喝男人的求饶声吸引住了,仔细一看,原来街上有两个捕快打扮的人喝的醉醺醺的在拿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撒气。捕快拳打脚踢,地上的男人只能双手抱着头,惨叫求饶。一旁的妇女哭着,背后藏着一个小孩子,已经被吓呆了……
两捕快打累了,朝着地上的男人吐了口口水,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们这群野狗,为什么不去死?这凤凌镇就是因为你们,才变的整天凄凄惨惨,臭气熏天的。真他娘的晦气,呸……”说完还不解气,又踹了一脚一旁哭泣女人的肩膀,女人被一脚踢得往后一倒,双手紧紧捂住嘴,害怕哭出声来。
两个魔鬼终于走了,女人爬起来,抱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生死不明,只能在一旁低声无助的抽泣。
一旁的北歌看的有些血脉喷张,热血一瞬间涌上头顶,双拳紧握着准备踏出脚步。却被于北辰及时的拦了下来,看着北歌轻轻的摇了摇头。眼看着两个捕快走远了才道歉:“对不起公子,刚才我有些冒失,请公子责罚。公子您现在有事在身,最好不好管这些事,公差就是恶鬼,黏上谁,谁日子就很难过……”
北歌怔怔的看着两个捕快的背影消失在远处,没有理于北辰的道歉。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来。女人看着北歌,一时间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紧紧的抱着男人。北歌大致观察了男人的身体,还好不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些皮外伤,只是晕过去,估计那两个捕快喝多了,没多少力气。
北歌对女人说:“这位大嫂,这位大哥他没什么大问题,都是些皮外伤,只是晕过去了,等他醒来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怎么惹那些人的?”
女人听了北歌的话,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说:“谢谢公子的恩情,这是样的,傍晚的时候,孩子饿了,在发脾气,就乱扔东西,没想到一块木屑正好砸到路过的两位大人。为夫就上去道歉,没想到他们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说是吓到他们了……”女人背后的孩子一直盯着北歌看,北歌心里很沉重,但又不知道怎么办,他不是救世主,就不了所有人。既然缘分让他遇见了这一家子,那么自己就帮帮他们吧,至于以后怎样,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北歌掏出一块碎银子,大概一两左右,递给女人,说道:“大嫂,这里有些碎银子,你拿去给孩子买些吃的,等大哥醒来也要吃点东西,你们以后注意点吧,身逢乱世,大家都身不由己。”
女人接过银子,拉着孩子跪在地上给北歌磕头。北歌没理他们,起身带着人走了。
物择天竟,适者生存。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没有人能例外。
北歌吃过东西,洗过澡,郁闷的坐在房间里,卓小修等人就在隔壁。
北歌心里堵的慌,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烦躁的情绪一直挥之不去。让他有点想大吼。吼尽胸中的闷气。
北歌的背包从来没有离身过,就算是洗澡,他也是放在浴室里看得到的地方,这是他的命根子。打开背包,取出酒,独自一人默默的喝着。
不一会,桌子上花花绿绿的空罐子让北歌有些无语,难道每次都要像小老鼠偷吃油一样,鬼鬼祟祟的吗?让他很头疼。
北歌取出纸和笔,借着昏暗的灯光写着自己小队伍以后该遵守的规矩。
摇曳的灯光,把北歌的身影拉的老长,北歌坐直身子,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心想难怪古时候那些读书人到了中年以后,一个个看书写字都快趴在桌子了,底亮度下长时间用眼不近视才怪。
一个时辰后,北歌放下笔,浏览了一遍自己的杰作,还行!北歌点了点头,寻思着明天去找个人誊几遍,给四个组长和李剑锋一人一张,让他们自己教其他人。
规矩不多,就十条,北歌称之为“队规”。